板子費工,老錢挺不客氣,要的價格挺高,竟也掙了不少錢。
晚上,老錢躺在被窩裡,玉蘭還在洗漱。她洗漱好,走到床邊,看到老錢臉上露出了痴呆的笑容:「嘻嘻。」
玉蘭一驚,迅速地在他臉上抽了一巴掌。
老錢挺委屈:「你打我幹嘛。」
玉蘭質問:「你這麼笑多嚇人你自己不知道啊。」
老錢小聲說:「我想到好事了,笑還不行嗎……」他湊近了玉蘭,殷勤地給她按摩肩膀:「媳婦,我發現啊,人就是運來了,錢擋不住的,並且啊,錢這東西,是越多就越多。」
「確實,」玉蘭點頭:「我估摸著,再過個把月,咱們
就能把北邊那塊地買下來了。但建廠房,就得貸款了。」
「那不是事。」老錢擺擺手:「我就是想,郝一啊,還有他家裡,都有福啊。你看,人妹子結個婚,咱們都能掙上一筆。」
夫妻兩個商議了一會兒,做出了決定,才去睡下了。
第二天,一號便得知了自己漲工資的消息。
其實,他上次改機器做福字的時候,已經漲過一次工資。他入職還不到一年,便已經漲了兩次工資。
他得意起來,想以此為證據,在二號面前證明自己是個相當優秀的領導,做什麼都能做好。
但最近二號比較難溝通,一號不敢直接說這件事。
他採用了比較迂迴的態度。
回家後,一號站在門口,胖花在地板上爬著,仰頭看他。
黃石頭在彩鳳飯店忙,很晚才回來,早上去得也早,只在這兒晚上睡一覺。陳紅花陪著黃鸝在醫院,普通病房裡有摺疊床。
家裡大部分時候仍然二號和胖花兩個。
雖然胖花剛出生便被拋棄,但自從她被二號撿起來,抱到懷裡之後,她便沒有再遭受過一點風吹雨打。
她對那場拋棄並沒有什麼記憶,還沒發育好的小腦袋瓜里,只有媽媽懷抱的溫度,和彩鳳姨姨香醇的乳汁。
胖花相當有安全感,對這個世界充滿了探索精神。
於是,她看著一號,生龍活虎地「啊」了一聲。
「這是給你的禮物。」一號說。他走進來,將懷裡的一個氣球給了她。
胖花還握不住氣球的繩,一號只能將繩子綁在了她的手腕上,胖花仰頭呆呆地看著氣球,嘴角流出了口水。
二號走了出來,冷漠地看著一號。
一號又拿出來一件橙色的小衣服:「這也是胖花的。」
「當然,」一號看向二號:「也有你的。」
他從身後拿出來一個盒子,裡面是一雙很好看的小皮鞋。
二號長久地看著一號,那一瞬間,她以為他也被感染了。二號想說些什麼,一號已經開了口:「哦,你是不是要問我為什麼要給你們買禮物,我漲工資了,不過這是一件小事,不提也罷。」
立刻,二號心中剛剛泛起的波瀾便平息了。
「吃飯吧。」最後她只這麼說。
一號有些茫然,他並沒有獲得想像中的佩服和誇讚。
飯後,他們和往常一樣,一號刷碗,刷好後,他們一起陪胖花玩。
等胖花睡著之後,二號和一號閉上眼睛,他們復盤了這一天的數據,整合出有效信息,準備好下次一起發給母星。
二號安靜地沒有動靜,完成工作後,仍然沒有睜開眼睛。
一號是意識到一些不對勁,他小聲地解釋:「我不是因為想炫耀漲工資才給你們買東西的……」
「是嗎。」二號輕飄飄地問:「那可真是真誠呢。」
一號不敢再說話。
他委屈地展開了手指的金屬絲,向著天空蔓延。他持續地發送著自己的位置信號,卻久久沒有等到母星的回覆。
「快了,」他安慰自己:「等母星找到我們,會知道我的犧牲。」
二號仍然經常去彩鳳飯店,儘管店裡多了黃石頭,但彩鳳更忙了。她的午飯賣得很好,有些不在附近工廠的工人,有時候也會繞路過來吃一頓。
不少人建議彩鳳去其他地方開店,彩鳳也有了這個小想法,但兩個店的話,黃石頭一個人做不了,彩鳳在招聘新的員工。
不過忙中偷閒,彩鳳去了趟休息間找二號。
「二姐,」她說:「我最近太忙了,沒時間去家裡找你們。」
「二姐,你們當時給了我二十萬,我本來還得一兩年才能還。但我結婚了,我媽說她有錢,別總讓大哥欠著廠子裡的錢,怕老闆對大哥有意見。」
喬老師點點頭:「我用不著什麼錢,這兩天讓彩鳳和喬桐給你們送過去。」
二號點點頭:「我和郝一說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