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一回頭,她只看到彩鳳笑著,手中握著土崽的小手:「和胖花花再見,和姨姨再見。」
二號猶豫著開口:「我們這次出去……」
彩鳳打斷了她:「你們是外地人嘛,這很正常。」
彩鳳沒有一點介意的樣子,二號再說下去,倒是顯得刻意了。二號徹底地放了心:「對。」
她帶著胖花離開了,彩鳳也帶著土崽回了店裡。
彩鳳將土崽放在了一個鋪了棉花被的大桶里,土崽在裡面認真地玩撥浪鼓,他還不會搖,偶爾才會發出一點聲音。
彩鳳和尤牛包第二天的包子,他們說說笑笑,和往常一樣。
等到忙完了,尤牛走了,彩鳳和土崽在床上又玩了一會兒。
玩著玩著,彩鳳有些出神。
她想到了剛剛二哥,不,現在是二姐,欺騙她時認真又苦惱的樣子,彩鳳忍不住笑了起來。
她又不是個傻的,當然知道二哥出門只是八天時間就變成了二姐這事,相當不正常。
但她已經在海市很久了,她和很多顧客搭過話。
海市是個很大的城市,這裡的人來自四海八方。
所以,彩鳳遇到了自己的老鄉,也是一件相當正常的事情。
那個老鄉很喜歡彩鳳的油餅,說有老家的味道。於是彩鳳問了他,發現他就是村子附近縣城的老鄉。
彩鳳興高采烈,那個老鄉也很高興,為了和彩鳳多說兩句,本來打算打包去趕公交的老鄉,坐在了店裡的椅子上。
老鄉感嘆海市這麼大,老家這麼遠,遇到老鄉不容易。
他說當時他從老家出發,坐了半天的客車到了火車站,在車站附近住了一宿,第二天他坐上了綠皮火車,搖搖晃晃了兩天的時間,才到了海市。
彩鳳的笑慢慢凝固在臉上。
老鄉無知無覺,高興地吃著油餅問:「老闆,你咋過來的?」
彩鳳低下頭,鎮定地說:「和你一樣。」
她很冷靜,找了喬老師借了一本地理書:「我想看看我老家在海市的哪個方向。」
喬老師很欣賞彩鳳的好學,第二天來的時候,便帶來了一本地理書。喬老師給彩鳳指著圖片看:「你看,在這裡。不過你們村,甚至你們市都太小了,地圖上只能看到大概的位置。」
「啊,」彩鳳伸出手指頭放在地圖上:「好近,只有一個指甲蓋那麼遠。」
喬老師笑起來:「一千多公里呢,很遠的,火車都得坐很久。」
「一千多公里啊,」彩鳳重複:「那走路過來呢?得多久啊?」
這個問題超出了喬老師的知識範圍,她想了一會兒,有些不太確定:「一個月?不過人總是會累的,也許得兩個月吧。」
彩鳳有些出神了,但喬老師並沒有注意到彩鳳的異常。土崽對地圖很感興趣,伸出小手指著地圖。
喬老師哄著土崽:「對,這裡是土崽崽的老家。」
彩鳳想到了很多事情。
她之前活得混混沌沌,現在她開了店,做了很多事,遇到了很多人,開始懂得很多事情,也意識到了很多之前未曾意識到的問題。
他們不可能從老家兩天走到海市。
即使是外地人,大哥二哥那樣的說話方式也有有些過於奇特了。
人不可能在受了手臂那樣的擊打後安全無恙,就像是現在,人不可能在八天的時間內變性,並且樣貌也發生了改變。
二哥改變得那麼自然,就像是平白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怪異的事情太多了。
但彩鳳並不在意。
她已經意識到了大哥二哥的奇怪。
只有奇怪的人,才會問她要不要離開村里,離開挨打挨罵的無望生活。
只有奇怪的人,才會願意給沒有用的她買一雙世界上最漂亮的小皮鞋。
只有奇怪的人,才會幫她帶著孩子去找工作。
只有奇怪的人,才會沒有理由地給她二十多萬,讓她擁有了一個屬於自己的店鋪。
彩鳳曾問過喬老師:「喬老師,如果有那種不敢想的好事,忽然到了自己身上,這叫什麼?」
喬老師說:「那應該是奇蹟。」
但彩鳳覺得奇蹟並不能表述清楚她的遭遇。
她所在的村子裡,有村廟,逢年過節的時候,老人們就會去上香,祈求神仙的幫助和保佑。彩鳳很忙,她忙著活,後來忙著土崽,她沒怎麼去過村廟。=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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