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咪咪哞，哞咪咪~」
失蹤三天的小貓們舉著一個打火機包裝殼路過。
家入硝子摸了摸口袋，那裡果然又憑空多了個貓頭打火機。
「夏油你進來吧。」
這是最後一次，兩隻貓再塞給她打火機又偷她香菸最後留一張「吸菸有害健康」小紙條，她就要收費看病了。
夏油傑禮貌道謝，然後走進去拉開椅子坐下。
看起來似乎一切正常，但頭上不夠圓潤的毛躁丸子暴露了他內心的焦慮。
夏油傑裝作很忙的樣子，直愣愣盯著天花板，直到眼睛和脖頸都開始發酸，他才斟酌著開口：「硝子，我和悟，」
「停。」
家入硝子比了個停止手勢，因為她不想再聽任何關於兩人所謂「貼貼」的細節。
「醫療人員的時間很寶貴，雖然兩隻貓派出來的奇怪蘑菇確實幫我減輕了許多任務作量，但上周夜蛾布置的作業我還沒寫。」
家入硝子舉起病歷冊，提前擋住自己的半張臉。她沒受過專業訓練，會忍不住笑出來的。
五條悟不在場，夏油傑感覺自己恢復了聰明，從善如流道：「我幫你寫。」
家入硝子：「ok，可以說了。」
三句話，讓問題兒童主動幫忙寫作業。
黑髮少年猶猶豫豫，最後一咬牙一跺腳，堅定道：「我好像喜歡悟。」
聽這語氣悲壯得好像下一秒十個特級咒靈就要攻打高專了。
營業中的硝子同學：「哦，那很壞了。」
夏油傑知道和女同學聊這種話題非常離譜，但他實在找不到其他人了，總不能和夜蛾老師說吧。
上次的「心理治療」讓他覺得很有效果，所以才來病急亂投醫。
親手指手腕他還能給悟開脫，但被摁著親嘴，夏油傑想破腦袋也找不出合適的理由，所以他來求醫了。
「硝子不會覺得很怪嗎」
「呵呵，你們倆天天黏在一起互訴衷腸，喜歡來喜歡去，現在這個結果我毫不意外。」
哪天夏油傑不縱容五條悟了，或者五條悟突然不在夏油傑面前撒潑耍賴了，她才會感覺怪。
夏油傑很不解，因為他沒覺得自己和五條悟的相處模式有哪裡不對（除了親嘴），難道其他人的摯友不這樣嗎
家入硝子垂眸看向病歷冊，這上面有小貓們畫的劇本。
嗯……或許是戴墨鏡的炸毛小火柴人和一撮毛眯眯眼小火柴人正手牽著手采蘑菇
人會在地上爬嗎，感覺不太像人，但也不太像貓，沒長耳朵……
好怪，看不懂。
乾脆自由發揮吧。
「你可以拒絕。」
夏油傑一愣，發現硝子會錯意了，他補充道：「悟沒和我表白。」
「誒……」
家入硝子懵了，怎麽和五條講的版本不一樣呢。
五條悟的原話是「老子和老子的宇宙無敵超級好朋友即將更近一步了，等著瞧吧硝子！」
難道這不算表白
講實話她對五條悟和夏油傑之間發生了什麽完全不在意。
但今天這兩個人的舉止太奇怪了，八卦是人類的本能，家入硝子很難不好奇他倆進展到哪一步了。
「悟抓著我，我當時完全沒反應過來，只是貼了貼嘴唇，表白什麽的完全沒有，我好像明白悟的意思，不，不對，我寧願自己不明白，啊啊啊——」
只，是，貼，了，貼，嘴，唇。
和五條悟的「單純貼貼」半斤八兩。
不愧是一對人渣。
家入硝子閉了閉眼，心想兩個人渣都跟有病似的，她這裡治身體不治腦子，治殘疾不治腦殘，戀愛腦當然也是腦殘的一種。
都是藉口，兩個人渣的藉口，她做錯了什麽要被卷進來，一切的一切都要從收了貓貓頭打火機算起……
兩隻貓真的是，社交範圍恐怖，收買人心一流，仗著外形優勢為所欲為，其實內里也渣，渣貓，壞貓。
回憶和現實開始反覆捶打夏油傑，他逐漸惱羞成怒，在家入硝子越來越無語的表情里奪門而出。
不行，得出去冷靜一下，趕快想個辦法。
夏油傑召喚出魔鬼魚，一路飛到了盤星教。
高專的大貓很危險，但他又迫不及待想見，熱愛代餐的夏油傑選擇第三條路，先看看小貓們，睹小貓思大貓。
「咪，哞哞，哞！」
「哞哞哞哞——」
小貓們才回高專刷了刷存在感，現在正準備進行咪哞教育，兩隻貓一點點大，在宣講台上就像兩粒活蹦亂跳的黑豆。
教徒們其實聽不懂，他們腦中的兩個號無時無刻不在打架，爭搶著上號，只剩個人形軀殼直愣愣地站著。
夏油傑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兩粒努力表演的黑豆和一群智障教徒。
「跟我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