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出門,謝彥成突然到訪。
於私,謝彥成是謝漼的二伯,於公,謝彥成是禮部尚書,官階比尋真高出許多。不出去問聲好,好似有些說不過去。
尋真問:「我要出去跟你二伯打個招呼嗎?」
謝漼:「不必,我去即可。」
尋真:「好。」
謝彥成與謝漼談完公務,臨走時,朝正屋望了一眼。聽聞侄兒與甄善美如今同住,而甄善美至今未與謝家主動往來,想必是記著當年在謝府的遭遇。他思忖片刻,開口道:「那甄氏今日可在?」
謝漼頷首。
謝彥成道:「當年我們謝家虧欠她,險些害她丟了性命。繕之,你去與她說,若她肯放下舊怨,此後,我家定當以禮相待。」
謝漼:「好。」
謝彥成點點頭,正要離開,目光掃過一人。
甄恆正巧從屋內出來,與謝彥成的目光相撞。
甄恆知自己在謝府已是「死人」,便神色如常地移開視線,從容朝另一側走去。
謝彥成眉微蹙,問道:「那是何人?」
謝漼回頭,看了眼甄恆遠去的背影,道:「不過新來的小廝,怎了?」
謝彥成只覺那人面容隱隱熟悉,卻又想不起在哪見過,搖搖頭。
謝彥成走後,謝漼將尋真帶去了都城西部的一處宅子。
宅子很大,有五進院落,整座宅子像是建了一半被擱置了,因常年無人打理,顯得有些破敗荒蕪。荒草漫過石階,門窗殘破,廊下蛛網密布。水池表面浮著層綠藻,池水渾濁,呈深綠色。
謝漼牽著尋真的手,慢慢走在小徑上。
謝漼:「真兒,我赴濠州治災前那年冬,可還記得?」
尋真:「嗯,記得,怎麼了?」
謝漼:「那時,我已向吏部申請外派泗州,本欲帶你一同赴任。又買下此地,等我們回來時,宅子落成,便能帶著你和恆哥兒搬進來……誰知,天意難測。」
謝漼本想給她驚喜,等宅子建成了,再帶她來看。
「真兒。」
謝漼溫柔地喚她一聲,輕撫她的臉。
「我早已認定,你是我唯一想共度餘生之人。」
「那時,我便謀劃與你相守的來日,只是前路未明,不敢輕易許諾。」
後來無數夜裡,謝漼才明白,有些話若不及時傾吐,或許永遠沒有機會再說出口了。
尋真:「……是嗎?」
謝漼:「嗯。」
謝漼攬著尋真,走進一旁的亭子,坐下,將她抱到膝上。尋真的下巴擱在謝漼的肩膀上,唇動了動,想問,卻沒開口。
謝漼側過臉,親了親她的唇,低聲道:「真兒在想什麼?」
尋真:「……沒什麼。」
回去路上,尋真忍不住想,如果謝漼那時對她說了他的計劃。
那麼她的選擇還會跟現在一樣嗎?
尋真想不出答案來。
只慶幸。
還好,他沒說。
謝彥成回到府中,夜裡,躺在床上,白天那張面孔不斷在腦海中浮現。
輾轉反側。
謝彥成想了許久,突然發現那人與恆哥兒竟有幾分相似。
謝彥成驚出一身冷汗,腦中居然浮現一個不可思議的猜想,想到時,自己也覺得太荒謬,搖搖頭,怎麼可能?侄兒怎會做出這等事?
卻越想越不安,騰的一下從床上坐起。
黑暗中,孫宜問:「怎了,夫君?」
謝彥成:「無事。」
謝彥成又躺下,心道,明日一早,便去找侄兒問個清楚!
第156章 「贈禮」
紀慎拿著案件審理記錄,步履匆匆,往法曹廳趕去。迴廊下,五六位同僚正低語閒談,經過時,耳畔飄來一個熟悉的名字,駐足,聽了兩句,呆了呆,轉身問:「你們在說誰?」
「自然是甄善美!」
紀慎表情困惑。
近日忙於公務,雖零星聽同僚說起女官之事,心中詫異,卻無暇探問,只打算忙完再作了解。
見紀慎一臉懵,那同僚笑道:「廷秀竟不知?這甄善美的事跡,早已傳揚天下,如今街頭巷尾都在議這奇女子呢。」
又一人道:「那甄善美可是蘇州府頭名解元,在青麓書院念的書,廷秀是蘇州人士,想來也是那書院出來的吧?」
紀慎下意識點了點頭。
「要說這青麓書院,如今算是出了名兒!教出個女解元,不到兩年就中了!聽說每年開春招生,書院門口擠得跟廟會似的,門檻都快被踏破了!」
「廷秀,你與甄善美年歲相當,又同出青麓書院,可曾見過她?」
紀慎恍若未聞,只問道:「他當真是女子?你們莫要誆我。」=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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