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慎道:「競舟,好久不見。」
尋真讓小吏幫忙沏茶,引二人至會客室。
紀慎很快解了她的疑惑。原來他在京為官兩年後,主動求調外任,此番赴任前返鄉省親,順道來看她。到了崑山縣才得知她已調至州衙,正巧潘競也打算來找她,二人便結伴同行了。
尋真:「原來如此。那今日我做東,請你們吃酒!」
散衙後,三人並肩朝著州衙大門走去。
晚霞似錦,如錦緞鋪展,偶有歸鳥掠過天際,鳴聲清越。
謝漼腳步一滯,見那並肩而行的三人走出大門。
酒樓包廂內。
潘競向來社交手腕了得,跟誰都能說上兩句,三言兩語便能與人大聊特聊。起初氣氛倒也熱絡。可隨著話題深入,潘競便漸漸覺得自己插不進尋真與紀慎的對話中了。
對紀慎來說,尋真與他同窗兩年,又曾一同從蘇州赴京趕考,更別提尋真還壓中了鄉試題,助他度過一道坎。這般情誼,早讓紀慎將她視作至交,是能談心的對象。幾杯酒落肚,愁緒湧上心頭,紀慎便將在京中的苦悶一一傾訴,眼中難掩落寞。
尋真心想,紀慎性子內斂又敏感,瞧這模樣,在京都定是受了不少委屈。
尋真也不知該怎麼安慰,只默默聆聽著。
紀慎傾訴完,心中的鬱結倒是散了些。回過神來,才意識到還有外人在。心道,見到競舟便忍不住,竟說了這麼多,不禁有些窘迫,道:「讓你們見笑了。」
席間,潘競聽著聽著,便也知道了,甄善美與紀慎不僅是同窗,還是同年,這般深厚情誼,旁人自是難及。
而他與甄善美相識於縣衙,還是上下級,相處時難免會有幾分拘謹,暗暗想道,這般推心置腹的言談,他們的確沒有過。
接下來,尋真與紀慎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時而說起書院同窗時的趣事,時而聊到趕考途中的軼聞。
潘競難得安靜下來,大多時候只默默聽著,偶爾抿一口酒。
結束時,夜已深。
紀慎喝得有些多了,腳步踉蹌,倒還能站穩,搖搖晃晃地朝樓下走去。
三人在酒樓門口作別。
潘競上了馬車,回去路上,心裡總覺得哪裡不對勁,翻來覆去想不明白,便讓車夫轉道,去刺史府。
到了刺史府,潘競撩起帘子,見一輛馬車停在門口,謝漼正要上馬車,喊了一聲:「繕之!」
謝漼轉過頭來。
潘競走過去:「繕之,這麼晚了,你要去哪兒?」
謝漼:「有何事?」
潘競眼中有幾分醉意,道:「有件事想不明白,特來找你說道說道。你這會兒可有空?」
馬車裡探出一個腦袋。
謝璋的臉在潘競眼前一晃而過,還沒等潘競看清,那小腦袋又迅速縮了回去。
謝漼頷首應允,掀開馬車帘子,與裡面的人低語了幾句,隨後對潘競道:「走吧。」
二人到附近的小酒館。
謝漼見潘競神色鬱郁,便問:「怎了,何事想不明白?」
潘競眉頭微蹙,思量許久,吞吐著憋出這麼一句:「繕之,若我與景桓之間的情誼更為深厚,你待如何?」
謝漼倒酒的動作一滯,掀眸看他:「子尚何出此言?」
潘競抓了抓頭髮,話到嘴邊又覺得難以啟齒,悶頭灌了一口酒。想來許是酒勁上頭,自己瞎琢磨罷了,便晃了晃頭,笑道:「無事,無事……對了,你方才瞧見我,怎的不驚訝?」
謝漼:「散衙時,見你與競舟一道出去了。」
潘競點了點頭。
另一邊。
尋真有點困了,卻因謝璋說謝漼稍後會來,撐著沒睡,可左等右等不見人來,便問謝璋:「你爹真的說了,他會來?」
謝璋:「嗯,他說有公務要找你談。」說完望了望天色,心裡埋怨起謝漼來,怎這般慢,讓娘等得累了。
謝璋思索片刻後,便替謝漼拿定了主意:「娘,你先睡吧,我們不管爹了。我這就去跟永望說,讓爹明日再來。」
尋真:「這樣真的行?」
謝璋:「行的。」
永望守在偏門,聽了小主子的吩咐,面露難色,道:「恆哥兒,可爺特意交代,要留著門的。」
謝璋:「沒事,要是爹怪罪你了,你就說是我的吩咐。」
剛要落鎖,謝漼便來了。
謝璋看見謝漼,多少有點心虛,瞄了他一眼便垂下了眼。
謝漼:「如今恆哥兒心裡只有娘了?」
謝璋嘟囔著:「還不是爹來得太晚……娘都困得不行了,總不能讓她一直等著吧?到底是什麼要緊事,非得今晚說……」
謝漼:「你去瞧瞧,若你娘歇下了,我明日再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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