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璋亦步亦趨地貼著謝漼,因緊張不安,小手不自覺地揪著父親的衣擺。謝漼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無聲安撫。
進了正堂後,謝漼對謝璋說:「恆哥兒,你先去外頭待一會兒,我與你娘有話要說。」
謝璋嗯了一聲,出去了。
走到院子裡,四處看了看,尋了把小椅子,背對著屋內二人,坐下了。
尋真看了眼謝璋,又將目光轉回謝漼,等他開口。
謝漼開口就丟下一個巨雷:「我想將恆哥兒託付於你,你可願收留?」
尋真還以為自己聽錯,呆愣片刻,才茫然地吐出一個字:「……啊?」
謝漼看著她道:「近日公務纏身,實在無暇照料恆哥兒。若交由僕人照顧,恐疏忽了他,倒不如讓他在你身邊,我也能放心。」
「你意下如何?」
尋真:「這樣,不好吧……」
「我時常與同僚往來,旁人見了恆哥兒,該如何解釋?」
謝漼:「無妨。若有人來訪,讓他暫避內室,不讓人瞧見便是。」
尋真:「這年紀正是讀書的關鍵時期,我最多只能管他吃住,萬一耽誤了他的學業,就不
好了。」
謝漼:「這一點你也不必擔心。如今我也很少教他,讓他自己學便可。」
「縱他有不懂的,你如今進士出身,還怕教不了他?」
「況且,我有空便會來此。他學業一事,你無需掛懷。」
尋真:「可他這么小的年紀,讓他住在完全陌生的環境,能適應嗎?」
「而且,我與他許久未見,形同陌路,你可有問過他的想法?」
謝漼:「你是他生母,血脈相連,何來陌生之說?」
「我上回與你說的,你又忘了,能與你同住,恆哥兒自是求之不得。」
尋真想不出拒絕的理由了,便妥協了,問道:「那他要住多久?」
謝漼道:「到年末,我便來接他。」
年末。
也就是五個月……
尋真又想到了一點,委婉表示:「家中只有甄凌和小蝶,甄凌如今是我妹妹了,小蝶是我請來管家的。我這兒沒人伺候他……我怕他不習慣。」
謝漼:「這點你更無需擔憂,恆哥兒隨我,不喜旁人近身伺候。」
「穿衣洗漱皆能自理,無需他人伺候起居,只是不會下廚,你只需供他吃喝便好。」
尋真:……哦。
謝漼說完謝璋的事,便起身告辭,走到院裡。
謝璋見謝漼來了,立刻站了起來。
一大一小面對面聊著,謝漼似是在叮囑什麼,謝璋仰著小臉認真聽,不時點點頭。
待謝漼離去,謝璋站在院子裡,與屋內的尋真對視。
小男孩攥著衣角,眼神怯生生的。
尋真走出去,微微彎下身子,看著謝璋,道:「……恆哥兒,你先進來吧。」
謝璋點了點腦袋,兩隻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
此時,小院後門處,范豈並未離去。
他繞到前方,躲在不遠處的樹後,看著門口處,許久,站得腳有些酸麻了,終於等到了。
看見那人,一瞬間,失落與酸澀湧上心頭。
原來,自己白跑一趟。
謝漼他已知道了。
甄凌見謝璋來了,高興地將零嘴都拿出來,見尋真沉默地坐在一旁,湊到她耳邊,輕聲問道:「你怎不與恆哥兒說說話?」
尋真也壓低聲音對她說:「我不知道說什麼……」
甄凌走過去問謝璋:「恆哥兒,可想看書?我帶你去書房挑些書看?」
謝璋:「好。」
謝璋跟著甄凌去書房,離開正堂時,看了尋真一眼。
謝璋記性好,一看見甄凌的臉,便記起來了。
是以前娘院中的丫鬟。
心中對謝漼的話起疑了,真的是娘的轉世嗎,他怎感覺是同一人呢?
謝璋問甄凌:「我應該喚你什麼?」
甄凌一時語塞,不知如何作答。
謝璋又問:「你如今與我娘是什麼關係?」
甄凌:「妹妹。」
謝璋:「我知道了,我該喚你作『姨母』。」
這一聲「姨母」,喊得甄凌心頭一暖。
恆哥兒怎這般乖。
謝璋既住下了,便瞞不過小蝶。用飯時,尋真將謝璋介紹給蘇小蝶,只說是遠方外甥小恆。
蘇小蝶打量著謝璋,笑道:「上回小恆來過吧?我就說看著眼熟,和大人長得真像。」
尋真:「嗯,我們與小恆很久沒見了,所以那日便一時沒認出來。後來小恆拿家中信物給我們看,便知道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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