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真:他怎麼跟回自己家似的……
尋真泡好茶,為謝漼斟上一杯,謝漼看著她的手,而後視線挪到她臉上:「你可見到了恆哥兒?」
原來他來是為問這個。
尋真點了點頭。
謝漼:「你與他說了什麼?」
尋真:「我還沒來得及跟他說什麼呢,他就走了。」
謝漼:「他來時,你在做何事?」
尋真回想著,指了下院子:「我當時正在院中烤肉吃。」
謝漼:「除此之外呢,還做了什麼?能否事無巨細地說與我聽?」
謝漼問這麼細。
尋真有些莫名,但還是細細講述起來,那天傍晚,瞅著天色挺好,便在院裡架了烤具,烤肉吃,因下午零嘴吃多了,早早吃飽了,便起身溜達,消消食,順便逗逗孩子……
話還未說完,謝漼打斷了她。
謝漼:「誰的孩子?」
這語氣透著幾分怪。
尋真:「……小蝶的。」
謝漼:「她又是何人?」
之前謝漼來時,尋真都會讓小蝶待在後院,不要出來,故謝漼從未見過她。
尋真指向後面解釋:「小蝶住在後面……就是,先前有個案子……」
尋真將案子的來龍去脈講給他,由於這案子曾鬧得沸沸揚揚,謝漼也有所耳聞。
「……這就樣,我便讓她住到我家了。」
尋真說得口乾舌燥,拿起茶杯一飲而盡,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像是想起什麼,脫口而出:「對了,這小蝶還曾在謝府做過活,以前在你的院——」
戛然而止,尋真意識到自己多嘴了。
上次已跟謝漼表明,過去的人和事,都與她再無關,她怎還主動提起「謝府」了?尋真頓時有些尷尬。
謝漼看著她:「可是你以前誤以為我要將她打殺,還為她求饒的那個?」
他記性挺好。
尋真:「嗯,是她。」
謝漼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拿起茶杯,啜飲一口,果然如他所料。
恆哥兒以前便是這樣,碰上她,平日裡靈活的小腦瓜便轉不動了。
是誤會就好。
謝漼:「恆哥兒見了你,回來之後,傷心至極,哭了許久。」
謝璋……哭了?
尋真:「他怎會哭?」
謝漼看著她一臉無辜的模樣,心中感嘆,不愧是母子,這表情是從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謝漼:「還能為何而哭?」
「自是誤以為你有了別的孩兒,他一時承受不住,便連夜趕回來了。」
尋真茫然狀。
謝漼:「我早同你說過,你一直不信。」
「恆哥兒對你極為孺慕,以前便常向我央求著要見你……他心中是極渴望與你親近的。」
「你可還記得他生辰那日?那時,他將你送他的玉佩打翻,並非厭你,是因聽承安說,你在他生辰前一日才去買禮,恆哥兒以為你心裡沒他,一氣之下才打翻了,後來知你還為他親手雕了玉佩,心中不知有多悔。」
尋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沉默著。
謝漼正要開口,院外傳來敲門聲。
「甄善美!甄善美!」
「快開門,我給你帶好酒來了!」
潘競怎麼來了?
尋真看了眼謝漼。
謝漼正盯著她,那眼神意味不明。
謝漼的目光攜著無形壓力,尋真糾結了一下,開口:「要不你先從後門走,我們改日再談?」
謝漼就那樣注視著她。
無聲的拒絕。
尋真又指了指裡屋:「那要不你在裡面等一會,我先應付完潘競?」
砰砰砰!
敲門聲愈發急促,一聲重過一聲。
「競舟競舟!甄善美!」
「快開門!」
謝漼依舊沒回,尋真解釋道:「我已跟他說過了,我今日一整天都在家中休息。便不能當做人不在。」
謝漼終於開口,只問:「潘競可知你是女子身?」
尋真:「當然不知。我先前不是說過了嗎,我走到現在,從未被人識破,除了甄凌,便再無他人知曉我是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