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那日都已給了她放妾書,那時就該放手了,若她與自己分開,便能避開那場災禍。
謝漼心口突然一陣劇痛,抽搐的麻痹感蔓延開來。
可這點痛,怎及她所受的萬分之一?
休沐日,謝漼在偏房忙碌著。
謝漼吩咐僕人們買了許多物件,紫檀木、藤條、牛皮、羊皮,還有銅質、鐵質的小部件,堆了一地。他著一身素衣,單膝跪地,手持工具,正仔細打磨一根木材。
謝璋晨起後,聽到聲響,循聲找來,在門口看了許久。
見父親如此專注投入,便未出聲打擾。待謝漼忙完一陣,坐在榻上休息時,他才開口問道:「爹,你在做什麼?」
謝漼將一旁的圖紙遞給他。
謝璋接過圖紙,反覆打量許久,滿臉疑惑:「……好奇怪的東西,這是用來做什麼的?但怎還有輪子?……難道是椅子?」
謝漼微微點頭。
謝璋想幫忙,謝漼便讓他做些簡單的活兒,比如組裝金屬配件之類的。謝璋雖年幼,力氣不大,但動手能力絲毫不輸謝漼,兩人默契配合,一日功夫,便將這物件製作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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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真既然決定要去參加科舉,那最要緊之事便是確保女子身份不被發現。過去三年,她扮男裝,雖無人起過疑心,但科舉關乎重大,必須做到萬無一失。
接下來的日子,尋真在家中閉關準備。天未破曉便起身,開啟全方位的身體強化訓練。尋真還在院子裡吊了個沙袋,日日練拳。運動完,便開始學習。
紀慎落第後,回了書院,放假時會來找尋真,兩人時常交流學問心得。時間就這樣快速過去,轉眼便到了第二年正月。
衙門張貼告示,童生們可以開始報名了。
尋真打算參加科考一事,還沒跟甄凌說。
報名前,尋真將甄凌喚進平日裡備考的房間,緊閉門窗。正值午時,明亮的日光穿透門欞,在地面上投射出點點光斑。
甄凌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愣怔許久才道:「……哥哥,你莫不是瘋了不成?」
尋真自然是做好了萬全準備,慢慢將自己的計劃講出:「凌凌,你放心,我一切都準備好了,幾乎可保萬無一失,考不中就罷了。若有幸中了,倒時,便選一處山清水秀之地,做個九品小官,遠離了京都,便不會有事,眼下,只需過了搜身這關……」
甄凌內心翻湧,消化許久,良久才深吸一口氣,儘管受到了很大的衝擊,但最終還是選擇支持尋真。
她們一路走來,相依為命,如今在同一戶籍,已是親人了。
「好,我陪你。」
「等要考了,你得日日束胸,絕不能偷懶忘了,我每日都監督你。」
尋真搖了搖頭:「我不用裹胸。」
甄凌睜大了眼睛:「……什麼?」
尋真微笑起來:「若連搜身這關都過不去,我又怎能拉著你陪我冒這殺頭的風險?」
「我既有底氣說出口,這一點,自然考慮到了。」
「方才不都說了,萬無一失。」
尋真面向甄凌,緩緩解開腰間系帶,一件件褪下衣衫。甄凌懵了,下意識伸手去阻止:「……你做什麼?」
尋真擋開她的手,褪下最後一件裡衣,而後打開緊閉的房門。
剎那間,外面的光湧入,異常明亮,令人睜不開眼。
甄凌伸手去拉,卻只扯到腰帶,尋真如同一陣風,瞬間竄到了院子裡。
尋真站在院中,赤著上身,雙手向外展開,仰頭迎著太陽,仿佛要將陽光都擁入懷中。
尋真看向屋內的甄凌,咧嘴一笑,接著轉過身,向她展示身體。
甄凌驚愕地張大了嘴。
幾乎傻住了。
尋真身上散發著騰騰熱氣。
胸前不算平坦,是有弧度的。
她的上身,健壯、緊實有力,在陽光的勾勒下,肌肉線條分明,光影交錯。
任誰瞧了,都會錯認成男子的身軀。
可即便如此,光天化日,女子怎能赤著上身出門。
院子雖有圍牆環繞,卻四處透風,大門也只是虛掩著,隨時可能有人推門而入。
她為何如此坦然,絲毫不怕被人瞧見?
若是不小心被闖入的男子看到,那該如何是好?
甄凌被這驚世駭俗的一幕震了許久,終於回過了神,忙俯身撿起地上的外袍,心急如焚地想衝出去為尋真披上。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篤篤」兩聲,有人在敲門!
甄凌脊背瞬間繃緊,死死盯著門口,額頭和後背迅速滲出冷汗,手緊攥著外袍,指尖都掐進了肉里。=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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