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頁(1 / 2)

尋真嗯了一聲,往回走,見甄凌微蹙著眉,神色隱隱透出幾分警惕。

尋真覺得她這小表情挺好玩的,搭上她的肩:「在想什麼呢?凌凌。」

進了門後,甄凌往外望望,確認沒人後,閉門,對尋真說:「哥哥莫不是瞧上那姓紀的了吧?」

尋真:「不都跟你說了,就是普通同窗的關係。」

甄凌:「那就好,不過,想來也是……」

尋真:「也是什麼?」

甄凌:「那姓紀的哪哪兒都比不上——」甄凌卡了下,含糊帶過,「總之,哥哥就算要再找,也得是這世間數一數二的男子才行,這般普通的,不要。」

尋真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都叫我哥了,我還找什麼。」尋真說,「別想了嗷,我是不會把弱點暴露給任何人的。」

「一個人也可以過得很好。」

此後,紀慎依次應縣試、府試、院試,每場都在前十,順利取得了生員資格,也就是秀才。如此,便有資格參加秋闈了。

紀慎每場考完,都會來找尋真,跟她交流考試題目,詢問她的見解,每回她說完,紀慎便會誇她:「競舟,你若去考,定比我拿的名次高。」

次數多了,尋真便明白了他的心思。

鄉試放榜那天,尋真去了貢院,門口貼著黃榜,袁錦城的名字在榜單中偏上的位置。尋真將榜上所有名字看了個遍,都沒找到紀慎。

紀慎平時成績很穩定,一直比袁錦城好,怎麼落榜了?

過了幾日,紀慎來找尋真,看見尋真臉上的神情:「看來,競舟已知道了?」

尋真:「你可是沒發揮好?緊張了?」

紀慎頷首,自省道:「我在考場中,心裡總想,若這次沒中,便辜負了父母,再來一年,又要白白浪費一年光陰。」

「如此患得患失,便一時亂了心神。」

紀慎長長嘆了口氣。

紀慎身上背負了太多,面對這種決定人生走向的大事,難以保持平常心也是人之常情。

而且,鄉試本就是一道坎。

范進考了大半輩子,五十多才中了舉。

尋真也不知怎麼安慰,只好拍了拍他的肩:「走,請你吃餅。」然後問他,都考了什麼題,兩人一路走著,聊著聊著,紀慎感慨道:「競舟,每與你研討,便如醍醐灌頂,茅塞頓開。你心中無所欲求,故能察人所未察。」

「而我不過為求名逐利而應試,如此功利,落第亦在情理之中。」

「競舟若能主政一方,定能造福百姓,青史留名。」

尋真咬了一口餅,迎著太陽,溫暖的陽光灑在她臉上,皮膚下的血液仿佛也被這陽光照得熱起來。

在人來人往、嘈雜喧鬧的街道上,在這個看似尋常的午後,尋真隨口說了一句,足以徹底改變她命運軌跡的話。

「我明年和你一起考如何?」

而謝漼那邊。

鳳陽府災情穩定下來後,一眾官員皆回朝復命。謝漼此前呈過外派泗州的申請書,聖上論功行賞之際,謝漼順勢請命。天啟十七年二月,謝漼正式升任泗州別駕。

於此同時,尋真正好從泗州前往蘇州求學,兩人這便錯過了。

天啟十九年六月,謝漼任職期滿,回京述職。

屋中,謝漼靜立在桌前,不緊不慢書寫奏抄。夏日庭院,格外安靜,只有樹葉的沙沙聲。

永望接替承安之職,一直隨侍謝漼左右,三年磨礪,已能獨當一面了。

這三年,永望一直在做一件事,便是暗中派人到各地找那兩個殺害柳姨娘的兇手。只是人海茫茫,錯過了最佳時機,無異於大海撈針。

永望如實報告進展,頭都不敢抬起來。

謝漼卻並未苛責,讓他退下。

待奏抄寫完,謝漼看著窗外的景。

最多三年,定能抓住了。

金鑾殿上,聖上道:「謝卿受命治水,初任都水監丞,治水之功甚偉,後出為泗州別駕,勤勉為政,州內大治。朕心甚慰,今擢卿為國子司業,望卿於庠序之中,振德育人,不負朕望。」

謝漼出列,行禮謝恩。

眾臣心裡直嘆,旱災、洪災都讓他碰上了,二十六歲便穿上緋袍,當真是命裡帶了升官的氣運啊!

羨慕不來的。

那洪災那般兇險,據說,好多官員都染上疫症,還留了病根,這樣的升官路,一般人還真走不了。不提旁的,單說謝漼還通岐黃之術,跟他一道的官員都沒染病,醫官緊缺之時,他便替上,為官吏百姓開方預防,如此全才,只要給他機會,他便能大放異彩。

謝璋生辰當日,天氣格外得好。

晴空萬里,艷陽高照。

謝璋已自行穿戴好,端端正正地坐在桌前,每逢此日,謝漼便會親手為他煮一碗長壽麵。

頭一年,謝璋不願再過生辰,甚至看見廚房送來的面都吐了。

最新小说: 父欲(H) 當攻略對象是惡毒反派們 炮灰女配升職記 頂罪十年,重生送前夫全家殯天 簪纓世族有明珠 從長生苟到飛升 婆家偷聽心聲,換親世子妃成團寵 何時杖爾看南雪 穿書女想撬我對象[七零] 梟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