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兒:「姐姐別怕,即便被發現,我們
也有兜底。」
尋真:「什麼兜底?」
引兒:「要是被官兵逮住了,我們就搬出謝府的名號,讓人去給承安報信。那些官兵看在謝府的份上,肯定不敢馬上治我們的罪。等承安知道了趕來,我們便沒事了。」
尋真也知道。
當然,不到萬不得已,為了保住小命,只能向承安求助。
但,不到絕境,尋真不想動用這個「底牌」。
尋真:「我們明日再去一趟西市……我早上好像看到了黑市的暗樁。」
引兒:「在哪兒呢?我怎沒看到?」
尋真:「還不確定,明天去看看……若買到了,我們明天就走。」
謝府家僕很快將消息傳給了承安,承安已完全確定,那群人背後定是害姨娘的主謀,趕忙令人加急徹查,定要搶在那群人之前找到人。
雨滴重重地砸在屋檐上,承安望向窗外,爺四日前便動身了,再有三日便差不多該到了。
若爺知曉姨娘已香消玉殞,還是這般慘狀。
爺會如何……
承安不敢想。
雨越下越大,謝府的僕人望著天色,感嘆這天變得如此之快。早上還是艷陽高照,西院那麼大的火,打空了好幾個井的水才將火撲滅,沒想到下午竟下起了雨,眾人紛紛嘆息,只嘆,若這雨能早些來,西院那位或許也不會死了。
忽然,西邊傳來一聲巨響,僕人們望向那方向,議論紛紛。
「什麼聲音?怎這麼響?」
「那兒不已沒人了嗎?怎會有這聲音?」
「要不……去看看?」
「你去,我可不敢……若是那、那……冤魂作祟……」
有三個膽子較大、好奇心重的男僕,結伴走過去。西院正房一片焦黑,雨水打在房樑上,仿佛發出詭異的聲響。其中一人心中害怕,扯了扯前面人的衣服,戰戰兢兢地說:「柳、柳姨娘……想必還沒走呢,我們還是別打擾她清淨了……」
另一人卻道:「好像是後面傳來的聲音,我們去看看?」
「你們去吧,我走了……」一人轉身便跑。
「我也、我也不看了……」第二個人也嚇得離開。
只剩一人,那男僕小心翼翼地繞過院子,走到後面。
見一片西瓜藤,靠近房屋的部分都已燒焦。有一條粗壯的樹枝,橫在西瓜地上,足有成年男子兩條大腿那般粗。
再看一旁的老槐樹,斷裂處露出一個巨大的創口,切口十分整齊,像是被人砍斷的。
這般粗壯的枝條,怎麼會無緣無故自己斷掉?!
實在詭異得很!
這男僕本是個膽大之人,可看到這等景象,再回頭望那燒得焦黑的房子,心中也不禁發怵。
那房子遭大火肆虐,屋頂不堪重負,塌陷了,牆體沒了支撐,裂縫橫七豎八地蔓延開來。大顆大顆的雨滴,重重砸在屋頂的坍塌處,發出沉悶的「咚咚」聲,一下一下,好似敲在人心上。殘缺的牆壁上,雨水順著牆面蜿蜒流淌,淅淅瀝瀝。
整個院子靜得可怕,在謝府中,仿佛被單獨隔開了。
無邊的雨幕中,透著說不出的淒涼。
仔細聽來,那雨聲竟像一位女子在悽厲哭喊。這男僕不禁想起剛才旁人的話。
難不成,真的是柳姨娘的鬼魂在喊冤?
男僕臉色驟變,拼命跑開了。
到了晚上,一則傳言在府中下人們口中迅速傳開。
半夜那場大火,實在疑點重重。加之府上多年來在暗處的齷齪事本就不少,而柳姨娘又一直備受五公子寵愛,五少夫人不受五公子待見,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如此一來,誰最恨柳姨娘,最想她死,便一目了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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