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要斷送自己的一生?
第95章 「玉碎」
錢綺深知,她與老夫人所謀之事,干係重大,絕不可讓謝進知曉一星半點,只平靜道:「無事,只是昨晚沒睡好,有些乏了,睡一覺便好。」
謝進還是擔心,上前,攙住錢綺的手臂。
錢綺勉強擠出一絲笑意,道:「炎哥兒,娘真的沒事,就是累了,想歇一歇,這便去睡了。」
謝進:「哦,好,娘你若是不舒服,定要喚大夫來看!」
錢綺拍拍謝進的手:「好。」
大夫人走後,老夫人對福嬤嬤說,不去別莊了。
福嬤嬤驚訝,車馬早已備好,隨行僕役也都候在門外,物品一一清點無誤,一切準備妥當,怎就不去了?
老夫人吩咐道:「去把令萱叫來。」
呂令萱知道老夫人今日要去別莊,卻突然被老夫人派人傳喚,有些疑惑,但還是過去了。
正堂。
老夫人高坐主位,見她進來,抬手示意她坐下,屏退眾仆。
一時間,堂內安靜異常,老夫人久久未開口,呂令萱便主動問道:「祖母,尋我何事?」
老夫人:「六年前,是我為你定下這門親事……你心中可曾怨過我?」
呂令萱一怔,忙回:「祖母,孫媳絕無此念!能嫁給夫君這般的人中龍鳳,孫媳只覺是幾世修來的福分,才得了這一樁姻緣……孫媳感激祖母還來不及呢!」
「若不是祖母當年做主,孫媳哪會有這般機緣?」
老夫人點了點頭,默了半晌後,才嘆道:「可我如今想來,實在是對不住你。那般出色的兒郎又如何,還不是讓你受盡了委屈?……五郎偏寵那柳氏,對你竟如此狠心,將你禁足三年……令萱,我愧對你啊。」
聽到這些,呂令萱眼眶一紅,眼中湧起幾分真切的委屈,道:「都怪孫媳無用,不能討夫君歡心。」
「這怎能怪你……」老夫人長嘆了一口氣。
呂令萱心下一動,意識到這是個難得的好機會,上回訴苦,老夫人便幫她懲治了柳氏。本想著能讓柳氏吃些苦頭,長些記性,誰料僅僅懲戒了十二日,方士便道柳氏八字克老夫人,這事便不了了之。
呂令萱怨氣難消,可老夫人身體不好,她不敢頻繁提起,惹老夫人厭煩。
這回,老夫人竟主動憐惜她,呂令萱念頭一轉,當機立斷,在老夫人面前跪下。
呂令萱:「請老夫人幫我!」
老夫人看著伏地之人:「你想我如何幫?」
呂令萱:「那柳氏真真是個狐媚惑主的妖婦!夫君受命前往災區,她竟還整夜霸著夫君不放,這事兒在府中早已傳得沸沸揚揚,老夫人您不知,那些個下人都把這當成笑料,嚼舌根呢,說夫君——」
老夫人接口:「說什麼?」
呂令萱:「說夫君色令智昏,被那柳氏迷了心智,早晚有一天會誤了朝廷大事。」
「前年還有一回,夫君已決意出了那柳氏,連放妾書都給了。可那柳氏不知使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竟哄得夫君改口收回!這般被婦人左右,反覆無常,夫君可從未有過。」
「可讓下人們看足了笑話!」
老夫人:「五郎此舉,的確糊塗,不似他往日那般穩重。」
呂令萱見老夫人神色似是被說動,繼續說道:「這般狐媚女子實是不能留在夫君院中了,長此以後,孫媳就怕,那女子勾得夫君都沒了心志,荒廢了仕途大業,惹聖上降罪。」
老夫人陷入了沉默,呂令萱心跳極快,緊張地等待。
須臾,老夫人道:「令萱,你說得對,這柳氏確實阻礙了五郎的前途,你……儘管放手去做。」
呂令萱喜出望外,可還是有些遲疑:「……可是,五郎那般偏袒柳氏……」
老夫人:「莫怕!有我為你做主,五郎便不能把你如何。」
呂令萱:「是,孫媳聽祖母的!!」
呂令萱興高采烈地從老夫人屋裡出來,還帶走了兩名丫鬟,此刻,她底氣十足。
老夫人願意護她,做她後盾。
夫君又不在。
此時不除了柳氏這心頭大患,更待何時?
濠州。
淮河支流匯聚處,堤壩修築已近尾聲。
這一月來,雨水稀少,水位很穩定。
數名官員正在檢查河道情形。有專人腰繫繩索,背著觀測器具,小心下水,探測水位高低、水流緩急,登記的人則在岸邊,手持紙張與毛筆,記下各項數據,隨後呈給前來實地巡查的官員們。
確認完,幾名官員一同往回走。
田埂間,泥土還殘留著洪水肆虐過後的板結痕跡,村落中,倒塌房屋的殘垣斷壁依舊存在,無聲地訴說著那場慘絕人寰的洪災。
玉石墜落在地,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一名高大挺拔的官員頓住了腳步,並肩同行之人也停下,低頭望去,見謝漼蹲在地上,捧著一塊玉。=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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