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綺又看了一眼桌上的青石榴,突然開口問道:「我屋裡的杏兒嫁人了,缺個人手,石榴那丫頭,你若不肯收用,我便將她帶走,你可願?」
謝進一愣,「母親若要,便帶走吧。」
看到兒子的反應,錢綺鬆了口氣。
看來兒子的反常,與石榴那丫頭無關?
石榴卻似遭了一記晴天霹靂。
石榴得知這個消息,臉色都白了些。
旁人卻只當她高興壞了,畢竟被提拔為二夫人的貼身丫鬟,對她而言,可是連跳兩級。
「好啦,別再愣著啦,趕緊收拾,莫讓夫人久等。」
石榴垂著頭,應了聲。石榴出了會兒神,很快調節好了情緒。
能去二夫人身邊伺候,月例翻了兩翻呢。
這是好事。
她這般低賤的人,又怎敢去肖想旁的。
石榴跟在二夫人身後。
最後望了眼書房的位置,將那些心思都壓在心底。
希望少爺能……得償所願。
錢綺只隨口一說,過了些日子,發現這丫頭做事實實在在,嘴巴也緊,不爭不搶的,就是有時候老實太過,還不愛說話,悶了些,但總的來說,錢綺還是挺滿意的,便開始信任她,常帶在身邊。
六月,暑氣漸盛,老夫人的病還沒好利索,夜裡就沒放冰,半夜睡不踏實,整日都沒精神。一日太熱,竟中暑了,便請大夫來看,喝了五日的藥才稍稍好轉。
老夫人躺在床上,又想起那個方士說的話。
只要離克她之人十丈開外,就能平安無事。
雖已把柳氏打發走了,可老夫人心裡還是不踏實。這回又被暑病折磨,老夫人便認定是尋真的緣故。
心想:十丈的距離,恐怕還是不夠。
但若僅僅因為方士的一句話,就將柳氏趕出府去,又不合情理,傳出去倒壞了她名聲。
老夫人反覆思量,決定去別莊養病。
這幾日,呂令萱每日都來探望。
雖呂令萱被禁足,但謝漼不在府中,有老夫人的准許,自然無人敢阻攔。
一日,呂令萱在床邊侍奉老夫人喝粥,丫鬟進來稟報,說大夫人來了。
老夫人:「請她進來。」
錢綺進屋,行了一禮:「母親。」
呂令萱抬眼一瞥,目光不經意間掃過錢綺身後的丫鬟,手一抖,粥灑在了被褥上。老夫人皺了皺眉。
呂令萱把粥給丫鬟,向老夫人告罪。
丫鬟取來帕子擦拭床褥,呂令萱告罪後便退下更衣,路過錢綺身邊時,又看了眼石榴。
不過是一個長得像柳氏的丫頭罷了。
可真真是晦氣!
呂令萱走後,錢綺坐到她剛才的位置上,「母親今日可好些了?」
老夫人正欲回答,目光越過錢綺,落在了石榴臉上,定住了。
錢綺轉頭看了一眼,問道:「母親,這丫頭有哪裡不對?」
老夫人冷哼一聲:「與那人倒有幾分相像。」
錢綺:「……與誰?」
老夫人:「這丫頭長得不吉利,日後莫要再帶到我跟前。」
石榴一聽,驚恐萬分,「撲通」一聲跪地。
老夫人心情愈發煩躁:「我一人清淨清淨,你下去吧。」
錢綺道了一聲「是」,又喚石榴起身。出了房門,尋了福嬤嬤問,嬤嬤此前也留意到了石榴的長相,心下驚異,並未表露,錢綺來問了,便答:「除了那位,還有誰能讓老夫人這般厭煩?」說著,手指向西邊,「……老夫人因著她,才要去別莊。」
錢綺得知此事,帶著石榴回到房中,腦子一片混亂,思緒如亂麻。
她坐在房內,兀自思考,目光中漸漸露出驚惶之色。
再看向立在一旁的石榴,道:「石榴,你抬起頭來。」
石榴便抬起頭。
錢綺瞧了兩眼:「退下吧。」
石榴:「是。」=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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