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璋心想,原來爹還記得剛才說了什麼。
謝璋抿著唇,沒回答,小眼神朝一旁瞥去。
謝漼想了會,語氣嚴厲了些,教他:「縱恆哥兒如何不願,她都是你娘,這一點,永遠不會變。」
「若你不認,便是不孝,恆哥兒,下回見她,可清楚該如何做了?」
謝璋攥緊了小拳頭,不知想了什麼,抬起頭來,眼中有水光,委屈巴巴。
「她不肯認我,我又為何要認她?」
「我不要。」
謝漼:「恆哥兒。」
謝璋似是抽噎了一下,連鞋都顧不得穿,便從謝漼的懷裡跳下去,噠噠噠跑出去了。
謝漼因喝了酒,一時反應不及,朝外看了會,才喚人去照顧謝璋。
在案前靜坐片刻,謝漼抬步,朝院外走去。
尋真這幾日在琢磨釀酒。
忙活了一天,終於大功告成,將兩個酒罈埋進院中的榆樹下。
拿著鏟子敲泥時,謝漼進來了。
尋真幹活幹得專注,沒聽見聲音,謝漼在一旁看了許久,便問:「在埋何物?」
尋真抬手抹了抹汗,看了眼謝漼,繼續敲了敲土:「我做了兩壇葡萄酒。」
謝漼:「欲待何時將它挖出?」
尋真:「嗯,差不多兩年左右吧。」
尋真沐浴完,謝漼正在榻上,翻看著几上的一沓紙。
那沓紙,是尋真收拾房間時,偶然翻出來的。
謝漼走前給她布置的任務,每日抄一遍《女戒》。尋真一共抄了八百多張。
尋真看到這疊紙的時候,還有些後悔,早知道就不那麼實誠了。
她那會生怕被謝漼罰,就算落了幾天,也會後面補回來。
哪知道謝漼根本不檢查。
謝漼已經翻到了最後一張,抬頭看向尋真:「真兒,倒是一張未曾落下。」
「字也一日好過一日。」
尋真嗯了聲,在他對面坐下。
尋真聞到酒味,很濃。
抬起頭來,打量著謝漼,看臉看不出來醉沒醉。
謝漼應該是喝酒不上臉的類型。
剛才埋酒時,也聞到了,尋真還以為是酒罈中散出來的味道。
謝漼:「真兒,可還記得,五日後,是什麼日子?」
五日後,尋真算了算。
是她穿來這裡的日子。
尋真不免又震驚了,時間過得真快啊。
她居然都來三年了。
尋真想了想,就知道謝漼的意思了,便回:「是恆哥兒的三歲生辰。」
謝漼有些感慨的樣子:「真兒竟還記得。」
「這回不大辦,在我院中,簡單為恆哥兒慶賀便可。」
謝漼看向她,目光沉沉。
「五日後,真兒可想來?」
說實話,尋真當然是不想去的了。
但鑑於……最近謝漼怪怪的,尋真都摸不准該如何跟他相處了。
要順著他的想法說嗎?
尋真猶豫時,謝漼問道:「真兒如何看待恆哥兒?」
這是什麼問題?
尋真瞅了一眼謝漼,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謝漼繼續道:「真兒當知童子幼弱之時,最是需父母相伴。」
「這時,若親情淡薄,慢慢培養,也還能補救。」
「等他長大成人,便不再依賴父母,到那時,再想讓他跟自己親近,可就來不及了。」
尋真知道這個道理。
可是,她真的沒有當媽的那種感覺。
而且,謝璋這小孩,跟謝漼一個樣,太精了。
第78章 「隨了誰」
尋真:「要不我還是……」
謝漼:「真兒不知,恆哥兒心裡可一直惦記著你呢。」
是嗎。
尋真想起那小孩的眼神,她怎麼有點不太相信謝漼說的話呢。
謝漼:「真兒若覺著與恆哥兒相處不自在,來瞧上一眼便好,讓恆哥兒知曉你心中記掛著他,他定歡喜得緊。」
謝漼都這麼說了,尋真不好推辭,便應了下來。
謝漼起身,準備走了,順手拿起那一沓《女戒》,捲成一卷,握在手中。
尋真也起身,送他。
謝漼行至堂中一處,腳步頓住,目光投向牆上懸掛的畫。
那幅畫是謝漼畫的。
這小院的全覽圖。
謝漼經常會在她這兒寫寫畫畫,有些作品他會帶走,有些則留下。尋真覺得好看,就掛了起來。
謝漼立在畫前,凝視良久,回頭看她。
尋真不知道他這個眼神是什麼意思,便解釋說:「爺若想要這幅畫,我這便取下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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