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兒,你可明白?」
尋真:「……嗯。」
謝漼:「倒也是我不對,先前我因范豈那廝,一時未能自控,嚇到了你。」
「讓你心裡對我生了懼,故而不肯與我共處。」
「你失憶之後,對我有所警惕、防備,亦人之常情。」
「若我對你再好些,多些耐心,循序漸進,你也不會那般怕我。不願隨我去隴州。」
「細細想來,一步之差,步步皆錯。」
「都是我的過錯。」
謝漼突然這樣,倒讓尋真有些不適應了。
謝漼見她鼻尖沁出汗珠,便道:「去裡面說話吧。」
內室,已放好冰塊,涼意撲面而來。
几上也擺好了冰鎮過的茶。
謝漼先去沐浴。
他是真的有潔癖。
到了夏天,謝漼洗澡的頻率高得有些離譜。
已經到了只要稍微出點汗就要洗澡的變態程度。
得虧生在富貴人家了,尋常家庭哪供的起他這種精緻生活。
尋真就比較粗糙了,一天就洗一次,只出一點點汗,也覺得在可以忍受的範圍內。
而且夏天的浴室又悶又熱,洗一次澡,要用去不少冰。
雖然謝漼說冰隨她用,尋真還是覺得太奢侈了。
尋真在榻上盤腿坐著,擺弄著圍棋棋盤,
謝漼出來時,周身帶著氤氳熱氣,發梢微微濕,往下滴著水。
謝漼只外披了一件寬袍,腰間系絲帶。
後腦頭髮半束,穿得十分隨意。
謝漼在尋真對面落座,一撩袍袖,露出修長好看的手指。
謝漼將尋真胡亂擺放的棋子一一拾起,收回棋盒。
與自己對弈起來。
一子一子,慢慢下著。
謝漼今天的態度又比五天前好了一點。
似乎把稜角都收了起來。
溫和到讓尋真感到陌生。
是……錯覺吧?
尋真觀察謝漼時,謝漼垂眼看著棋盤,手上落子不停,口中問道:「真兒心中可有答案了?」
尋真輕輕嗯了一聲。
謝漼:「那麼,真兒便將那答案說與我吧。」
他一心二用,一邊與尋真對話,一邊下棋。
謝漼稍作停頓,沒有看她,只問:「你可要選擇忘恩背誓。」
「與我義絕,徹底斷了?」
說完,他抬眸,目光如羽般,輕飄飄掃了過來。
就知道!
尋真忍不住磨了磨後槽牙。
看吧,就說是錯覺。
謝漼這人什麼時候都不忘陰陽人的!
這口氣便吊在尋真胸口處,上不去也下不來。
謝漼似乎是感受到尋真的眼刀,只說:「我對你從未打罵,甚至一直以來,都誠心相待,從未虧待了你。」
「我自認問心無愧。」
「你想走,我也由著你自己選。」
「你若執意離去,我便給你一筆豐厚銀錢,保你後半生無虞,這話依舊作數。」
「無論何種結果,我都認,絕不食言。」
「但如今,我仍是你的丈夫。」
「你欲忘恩棄義、過河拆橋、負心薄倖。」
「我便是說你幾句,你也得聽著、受著。」
尋真:……!
謝漼不緊不慢下著棋,順便掀眸看她一眼,問道:「真兒,可以說了。」
尋真突然很不爽,不想回答。
謝漼便又道:「真兒習過《左傳》,應知晉惠公最後是何種結局。」
晉惠公許地不與,恩將仇報,最終戰敗被俘,政權搖搖欲墜。
尋真:「你怎拿晉惠公與我相比?」
謝漼:「為何不能?」
尋真:「我恩將仇報了嗎?!」
「我還什麼都沒做呢!」
尋真越看謝漼這樣子,越不爽:「而且我走了,不是對你更有好處嗎?」
謝漼放下棋子,注視她:「此話怎講?如何就對我好了?」
尋真:「我自認我容貌尋常,也無過人之處,以你的身份地位,在外頭找千個百個女子,都輕而易舉。」=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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