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真立馬道:「沒有!」
「你為何總懷疑我與謝進有私情?」
「男女之間,除了私情,就無其他情誼了?」
「我與謝進,不過是尋常朋友往來,卻被你誤解成那般齷齪的關係!」
謝漼:「便是你沒有,你又如何能保證旁人不這般想?」
「謝進如今已十三,再過一二年便要成家。現今他或許沒有雜念,可日後之事難料,你如何確保,他懂了男女之事後,對你不會生出別的心思?」
尋真便問:「那你為何不懷疑我與容楣有私情呢?」
「我也送了她好多東西,她也常為我唱小曲聽。」
謝漼:「休要胡攪蠻纏,我在問你謝進之事,莫要瞎扯旁的。」
尋真:「你硬要說別人對我有想法,我能有什麼辦法?」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謝漼:「你犯下這般大錯,怎還如此理直氣壯?」
「便是你與謝進之間清清白白,可旁人若問起,又會有幾個信?」
「我的妾室,與我從弟以好友之名私下往來。」
「誰能信你們毫無私情?」
尋真沒說話,謝漼突然向外喚了一聲。
月蘭舉著燭進來,見到謝漼,臉上頓時出現驚喜之色,「爺。」
忙掌了燈,奉了茶,隨後退下。
屋內驟然明亮,尋真頓時感覺不自在起來,瞥了眼謝漼,垂下頭。
謝漼聲音冷沉:「若不是我及時發現,時日一久,被旁人察覺你與他私下往來。」
「於你,柳氏。」
「便是滅頂之災。」
尋真自然是知道的,所以她跟謝進一直都很小心,只這辯解的話,當然不能說。
尋真唔了一聲。
謝漼:「我已與謝進言明,叫他斷了和你的往來,他亦向我承諾,日後不會再來尋你。」
「今日,你也向我承諾一句,此事便就此作結。」
尋真:「好,我答應你。」
謝漼:「承諾怎可如此隨意?你這般說,我怎知你答應的是什麼?」
尋真仰起頭,直視謝漼,道:「好,我日後不會再與謝進有任何往來。」
滿意了吧。
謝漼注視著她,眉眼冷峻,冷聲道:「聽著,你心中似是極不情願。」
尋真胸膛急速起伏,差點忍不住頂嘴,終究還是忍了下來。
謝漼:「想說什麼,直說便是,何必強忍?」
尋真:「我沒什麼好說的。」
謝漼盯著她半晌,道:「你如今是愈發驕縱了,想來是我平日太過寵你,讓你沒了規矩,行事毫無顧忌。」
「如今可還記得,自個是個什麼身份?」
「身為妾室,當如何事奉夫君?」
尋真抬眸看向他。
謝漼:「還不過來。」
尋真沒動。
謝漼盯著他,眉眼間凝起冰霜。
「柳氏,你莫不是真以為,我奈何不了你?」
「若你仍這般與我犟,我定——」
尋真打斷他,鼓起勇氣提了:「爺,可否給我一張放妾書?」
「既然我犯下如此大錯,您便放我離去吧。」
「您之前所賜的首飾、錢財,我什麼都不要,只求您能給我——」
未說完,謝漼已大步逼近,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什麼都不要?」
「連恆哥兒都不要了?」
尋真心想,那孩子跟她又有什麼關係。
尋真:「我屢屢犯錯,長此以往,遲早會犯下不可饒恕之罪。」
尋真放低了姿態,請求道:「爺,我想我真的不適合在這府中生活,您就給我放妾書吧……」
「好不好?」
謝漼:「柳氏,你在說什麼胡話?」
尋真:「我沒有亂說,我是認真的。」
尋真下床,穿好鞋,照這邊的禮節,對謝漼行跪拜大禮。
謝漼的身形猛地一顫,往旁邊避讓。
尋真跪在地上,挺直脊背,緩緩說道:「我雖失了憶,但也從旁人口中得知,是爺將我從煙花之地救出。還給我這般安穩富足的生活。」
「此大恩,我無以為報。」
「可我總記不住府中的規矩,屢次犯錯,惹爺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