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屋子是謝漼的,她又有什麼資格讓主人滾出去?
不過好在,謝漼走了。
尋真脫力般地坐到地上,抖著手穿好衣服,隨後便坐在窗前的地上。
怔怔望著前方。
許久,尋真耳畔傳來月蘭和引兒的輕喚。
「姨娘,姨娘……」
室內亮了起來。
兩丫鬟見尋真坐在地上,小跑上前,過來扶她了。
方才尋真那一聲喊叫,連住得遠的丫鬟都聽見了。
她們紛紛出了門,滿臉驚惶地望向主屋。
之後,屋內便陷入了死寂,靜得可怕。
沒過多久,謝漼便從裡面走了出來,
丫鬟們忙一個個把頭縮進去了,不敢發出一點聲響。
尋真扯著嗓子喊了一下,現在聲音沙啞:「現在有熱水嗎?」
月蘭:「有的,浴房早備好了。」
尋真點點頭,兩眼有些呆滯:「我洗個澡……沒事,不用管我,你們去休息。」
尋真這狀態,兩丫鬟實在放心不下,在浴房邊站著,一旦有事便可隨時進去幫忙。
見尋真躺好了,便吹了燭,出去了。
門外,兩丫鬟小聲交談著。
引兒眼中惶惶:「姨娘那般對爺,爺若是徹底惱了姨娘,怎辦……」
月蘭也一臉擔憂:「莫要嚇著自己,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
半夜,尋真驚醒了一回,滿身熱汗,衣服都被汗水浸濕。她坐在床上,大口喘著氣,然後跑去柜子那邊,把箱子翻了出來,收拾了一些金銀首飾。
打成一個小包袱,手裡拿著抓鉤,坐在地上,呆呆地發著愣。
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光漸漸充盈了整個房間,尋真才從恍惚中清醒過來。她將背上的包袱解下,把金銀首飾倒了回去。
尋真重新躺回了床上。
昨夜,謝漼回到靜遠居,承安便來通稟了。
謝漼坐在案前,靜靜聽完,示意承安出去。
承安心中納悶,爺聽了這事,竟全無反應,連神色都不曾變動。
爺這養氣的功夫,可是越發厲害了。
承安本以為,爺縱不怒,為弄個水落石出,也該讓他繼續查探,怎會如此鎮定?
承安回想,方才見爺歸來,那神態分明有些崩亂,可一轉眼就恢復如常,讓人瞧不出破綻。
承安愈發疑惑。
翌日,寅時。
天邊已泛起了曙光。
承安再度走進書房,見謝漼還維持著昨日他見過的姿勢,身上的衣服也未更換,不免心驚。
爺難道是這般枯坐了一夜嗎?
謝漼開口,聲音喑啞,夾雜著幾分虛弱,道:「承安,繼續去查。」
承安又驚了下,道:「是。」
承安離開後,謝璋出現在門口。
站在門邊,小小地喚了聲「爹」,不敢進來。
昨晚,謝璋一見謝漼回來,便小跑著上前,想要抱抱。謝漼只看了他一眼,便對一旁的丫鬟說:「抱恆哥兒進去。」
謝璋從未聽過謝漼用這樣的語氣對他說話,心像被一盆冷水澆透了。
因此,這才不敢靠近謝漼了。
謝漼放緩了聲音,道:「恆哥兒,來。」
謝璋便開心地跑過去了。被抱到膝上後,謝璋抬起手,小小的手摸謝漼的眉毛:「爹,你怎了?」
謝漼凝視著謝璋,手輕輕撫著他的小臉。
謝璋覺得,爹雖然在看他,卻好似透過他的臉,在想著別人。
謝漼抱了一會,溫聲道:「爹還要上值,恆哥兒自己去玩,可好?」
謝璋乖巧點點頭。
謝進恍恍惚惚地睜開眼。
忽然感覺身下異樣,褻褲濕漉漉的。
謝進一下子懵了,自記事起,他便再沒出現過這樣的情況了。
竟像小娃娃一般遺溺了……
謝進一張臉臊得紅通通的。
他將褲子換下時,手指短暫地觸碰到那濕膩的觸感,還聞到一絲腥澀的氣味。
他來不及多想,便將衾單和褲子一道捲起來,打算尋個地方丟了。
這一覺睡得太沉,竟睡到快晌午。
謝進剛跨出臥房,便撞見來找他的錢氏。
謝進見到母親,十分慌亂地將髒衣物往身後藏,結結巴巴地說道:「娘,你怎來了?」
錢綺見兒子行為怪異,側目望去。
謝進便更加努力地將衣物藏好,生怕露出一絲衣角。
錢氏:「這是藏了什麼好東西不讓我知道?」
謝進:「沒、沒什麼……」
錢氏:「今日怎睡這麼沉,昨日又去哪兒瘋玩了?桃枝說怎麼喚都喚不醒。便叫你睡到現在……都該用午膳了。」
謝進連連點頭:「知道了娘,我一會就來,現在還有要事要辦呢!先出去了。」
謝進將衣物緊緊抱在胸前,像只猴兒一樣竄出去了。
錢綺看著兒子奔跑的背影,搖搖頭:「什麼時候才會長大……」=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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