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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漼忍不住掐她的臉。

眉眼舒展,笑了幾聲,道:「不過短短四日,若真兒因那幾日有了身子。」

「那便是命里該有這個孩兒。」

「為夫也只能認了。」

尋真:……

事畢,兩人衣衫凌亂。

他抱著她,低聲在她耳邊道:「再過兩年,正合適。」

「我們便再要一個。」

「到那時,真兒從小將孩兒養在膝下,也不會……」

謝漼止了話頭,沒再說了。撿起地上的木簪,正打算替她挽起散亂的髮絲,卻在看到簪子的形狀時,目光凝了數秒。

下一刻,木簪便被尋真拿了過去。

尋真將頭髮盤起,插上木簪。

謝漼若有所思:「這木簪從何而來?」

尋真還是同一套話術:「我自己做的。」

謝漼:「哦?真兒手竟這麼巧。」

尋真本沒多想,對上謝漼意味深長的目光,心中驀地一緊:「我不止會做木簪。院子裡的鞦韆,還有竹椅,都是我做的。」

謝漼抬手,繞到尋真後腦,摸了摸那簪子。

「真兒,是不是忘了什麼?」

尋真:「……嗯?」

謝漼收回手,捏了捏她的鼻尖:「為夫給真兒十日的時間想。若想不出……」

「便要罰。」

尋真:??

尋真想了兩日,實在想不出忘了什麼,就不想了,反正現在的尺度已經被拉到底,無所謂了。

尋真在房後挖了個大坑,把剩下的十二包避子藥都埋了進去。

三月初五,黃道大吉,宜嫁娶。

鼓樂喧天,彩綢飄揚。

范府內外皆張燈結彩,紅綢高掛,喜氣盈門。宴席設在正堂後的花廳,廳內擺著數十張紅木圓桌,賓客們或坐或立,笑語喧譁。

禮官高聲唱禮,新人並肩而立,行三拜之禮。

席間卻有人低聲議論。

「這范豈,當真是好運道,竟叫王家小姐看中了,你看這府邸,如此氣派,若非王家幫襯,這窮酸小子哪能在京中置辦得起這般宅院!」

「我卻聽說這范家在蘇州也曾顯赫一時,祖上為官者不少……」

「早已沒落了!哪來這般財力?如今攀上這門親事,怕是不日便要飛黃騰達了!」

兩人也在秘書省任職,范豈的同僚。

「人家自是有憑仗之處,你瞧這范豈,生成這樣,才有高門閨秀看得上,你我這般,怕是只能靠自己本事咯……」

「沒點真本事,便只能靠那姻親往上爬,咱可瞧不上!」

這兩人一番酸言酸語,恰被一旁的韋義聽到。

若非今日是好兄弟的大喜之日,他定要上前理論一番。

論才情,論品貌,這兩個庸人,哪能與懷逸相提並論!

韋義心中氣憤,喝了口酒,暫且忍下。

他抬眼望去,見范豈身著新郎喜袍,真真是好看!

不過那臉,怎麼瞧著沒一點喜色呢?

韋義四處望望,也對,今日因王家之故,來了不少達官顯貴。

懷逸怕是緊張了。

謝漼亦在受邀之列。他素喜清靜,覺得有些吵鬧,便

尋了個由頭出來透氣。

范府內外,處處洋溢著喜慶。

正堂庭院中鋪設紅毯,兩側擺放牡丹,花開正艷。四周懸掛著琉璃燈,照著整個庭院亮如白晝。

今日月似彎鉤,空中無一絲雲。

謝漼立在紅綢下,賞月時,忽聞身旁有動靜。他側目一瞥,見范豈腳步虛浮,跌跌撞撞而來,身後小廝忙上前攙扶,卻被他揮手推開。

謝漼只掃了一眼,正欲抬步,準備避開。

范豈卻打發了小廝,徑直朝他奔來。

「且慢。」

范豈到了跟前,嘴中帶著酒氣,面頰微紅,方才席間,謝漼見他被灌了不少酒,想必已醉得不輕。

謝漼並不想與醉漢談話,只淡淡道:「如此良辰,校書郎莫要誤了吉時。」

范豈卻盯著他,眼中血絲隱現,雖醉了酒,仍不忘禮節,好好地作了一揖。

「博士可否為我解惑?」

「此問困擾我兩年,始終不得其解。如今……唯有博士能解我疑惑了。」

謝漼看著他:「校書郎又欲問何?」

范豈:「若以鷹與魚為題,作四言對句。」

「博士當如何構思?」

謝漼目光一凝,細細打量范豈神色:「校書郎為何執著於此?可是有何內情?」

范豈搖搖頭,自嘲般一笑。

「如今我已娶妻,自當恪守婚姻之責,斷不可再存旁念了。」

「還望博士善待小樓姑娘。」

「莫要負了她。」

范豈躬身作揖,眼中淚光閃動,轉身,踉蹌離去。

謝漼在原地站了一會,也轉身離去。

書房內。

謝漼鋪紙,提筆寫下幾字,凝神細思。

那紙上,正是——

鷹,魚,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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