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真看到,忍不住說:「他好像認生,要不還是叫他相熟的人來抱他回去吧。」
謝璋便吩咐月蘭,讓她去二爺院裡傳話。
謝璋被放下後,謝漼沒有把他抱起來。
謝璋像被罰站了似的,雙手放在身前,立在原地,眼睛低垂,望著地面。
今日他還穿了身新衣服,布料用的是蜀地特有的紅錦,繡著瑞獸圖案,小肚子圓滾滾,瞧著十分喜慶。
謝漼沒有管他,將几上的棋盤擺開,把一罐棋子放到尋真面前。
「真兒放心,如今我回來了。」
「便不會讓那些心懷叵測之人帶壞了恆哥兒。」
「往後,恆哥兒由我親自教養。」
「過些時日,我將恆哥兒接到我居處,真兒便能時常——」
聽到這,尋真連忙打斷了:「爺,我與恆哥兒母子緣分淡薄。」
「日後,沒什麼必要,就還是……」
「儘量不見了吧?」
謝漼聞言一怔,凝視了尋真片刻,她臉上並無半分不舍,甚至,提及恆哥兒,眉眼間也無波動,似是在說一個毫不相干的人,沒有任何情感涌動。
念及她失憶,倒也情有可原。只是——
謝漼轉頭看謝璋。
聽了這話,謝璋此時已抬起了頭,目光投向尋真的方向。
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謝漼思索片刻,還是道:「真兒也莫要這般倉促做了決定。」
「恆哥兒年紀尚小,心智未全,許多事理都不懂。」
「需得我們為人父母的,言傳身教,悉心教導,引他走向正途。」
「也要給
他些時間。」
謝漼這麼說,尋真就哦了一聲。
碧珠來了,瞧見謝璋眼眶含淚,心中一驚。她自伺候恆哥兒以來,可從未見過他落淚。
蹲下來,小聲詢問:「恆哥兒,奴婢抱你回去?」
謝璋往榻上看了一眼,見那兩人都沒看自己一眼,終究還小,沒忍住,小胸膛抽噎了一下。
尋真聽到聲音,轉頭,看到謝璋的大眼睛含著淚,委屈巴巴的。
想到謝漼剛才打的那一下。
應是把他打痛了吧?
謝璋離開後,室內的氣氛仍有些沉重。
謝漼擺弄著棋盤:「莫要讓那小子壞了真兒今日生辰的好興致。」
「真兒都忘了。就當我,未將恆哥兒帶來過吧?」
尋真:「嗯。」
謝璋叫丫鬟將自己放下。
迎著風,快步走在迴廊中,方才外泄的情緒已被他收攏起來。
拐過彎,碰上一人。
那人手裡舉著只紙鳶,見到謝璋,驚喜喊道:「恆哥兒!我正要去尋你呢!」
然後將手中的紙鳶展示給謝璋看:「你看這回我做的,是不是比上兩個要好很多?」
謝進彎下身,看到謝璋眼睛濕濕的,眼睫毛幾綹幾綹地黏在一起,臉上還有淚痕,像是哭過了。
「恆哥兒,你怎了?」
謝璋卻瞪著他,像頭髮怒的小獸,伸出手,猛地衝上前,撞向謝進。
謝進一時防備不及,仰倒在地。
謝璋跑遠了,丫鬟忙追上去。
謝進瞧著那兩人的背影,也沒生氣,摸了下被謝璋撞到的下巴。
恆哥兒這是怎了?
是誰欺負他了,還是惹他不高興了?
謝進又摸了摸腰間的錦袋,本想給恆哥兒送了紙鳶再去找姐姐。
恆哥兒現在心情不好,還是改天再去找他吧,
先去給姐姐送禮物。
月蘭將一長形錦盒呈上。
謝漼拿在手中,摸著盒上的紋路。
「真兒,可還記得,去歲仲冬,我曾寄信與你,信中提及,我得一珍寶,歸時便贈予你。」
尋真點頭。
「真兒,來。」
謝漼一手拿著錦盒,另一手牽了尋真,朝裡屋走去。
尋真的心思全不在那禮物上,進了臥房後,愈發緊張,瞄了眼後面的小窗。
等會謝進敲窗,被謝漼聽到怎麼辦?
謝漼察覺到她掌心濕潤,回身一看,見她神情不自然,似在極力掩飾著什麼。謝漼摟過她,亦感受到她背部緊繃的肌肉。
謝漼沒往別處想:「真兒,是還在為恆哥兒的事生氣?」
尋真:「……嗯?」
謝漼撫了撫她的肩,讓她在妝檯前坐下。
銅鏡前,映出尋真略顯模糊的面容。
謝漼:「此鏡粗陋,明日,我令人送更好的來。」
說著,他將尋真頭上的朱釵取下。
揭開錦盒,中央躺著一支簪子。
簪子以赤金為骨,簪首處,美玉環繞簇擁,顆顆瑩潤剔透。玉中央,嵌著一顆紅色寶石,折射出五彩華光,瑰麗非常。=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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