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昨日情形,道:「昨日,你……」
「真兒——!」
謝漼的聲音驟然響起,尋真嚇了一跳,轉過頭,謝漼已從書房出來,朝這邊走來。
遠遠看著,臉色不是很好的樣子。
近了,他道:「還不進去。」
尋真看了眼謝漼就進去了。
那麼凶。
謝漼本在書房內處理公務,時而抬起頭,看一眼庭院中的她。
不過片刻的疏忽,再度抬頭。
竟看到她與謝佑相對而立。
剎那間,昨日謝佑追逐尋真的場景在他腦海中浮現,一股無名火在胸口翻騰,壓不住,便喝了一聲。
謝佑本想關心一下,卻被謝漼打斷。
因昨日他也吸入了些桃蕊幻夢香,那香太猛,折騰了一夜身子才舒坦了。中午醒來,腰都斷了。
二哥也知曉了這事,去了他那處,很是訓了他一頓。
他當然心虛,在謝府中一直能有這麼好的待遇,做個富貴閒人,一半是託了二哥的福,另一半便是靠他這文曲星兒子了。
因此,當他得知真相,自己差點碰了兒子最寵愛的姬妾時,心中懊悔,兒子就喜歡這麼一個,差點被他搞砸。
不過,兒子那正室竟如此歹毒,果然姓呂的沒一個好東西。
今日來,他一是為了向兒子賠罪,二是帶了些滋補的好物。
畢竟昨日那香這麼猛,那女子比自己吸得要多,怕是將兒子榨乾了。
得好好補補。
見尋真進去了,謝漼看向謝佑。
問道:「父親要來,怎不派人知會一聲?」
哪家父親見兒子還要提前通報了才能來的。
也就謝佑從沒管過他,才在兒子面前直不起腰來。
謝佑訕訕:「下次便叫人通知。」
兩人進了書房。
謝佑腳步虛浮,眼眶青黑,站久了腰有些累,便自個找地方坐下了。
看著兒子。
兒子精神氣挺足啊,昨日應是鏖戰了一夜,竟還這般精力充沛,到底年輕。想當年,他年輕時也是這樣,一夜七次都不在話下,如今,不得不服老了……
謝佑羨慕的目光便投了過去。
謝漼瞥了一眼:「父親今日來,所為何事?」
謝佑知道自己這兒子生性高潔,這等子床笫之事,不能直言,須得委婉些。
謝佑:「昨日,是為父疏忽了。那僕人,有幾分眼生,我一時竟也沒起疑。」
「今日,特來向你賠罪。」
「起初,你那妾室不願從了我,我誤以為……」
「父親。」
謝漼打斷,「昨日之事,已過去了。父親,往後便忘了罷。」
「還望父親日後遇事多思,莫要再被人利用才是。」
謝佑笑笑:「自然,自然。」
沒別的話好說,謝佑站起來,「我帶了些東西來,是我吃慣了的方子,很是滋補的。」
「每日飯後服用一劑,可修補元氣。」
「繕之你如今年輕,行事或覺無妨,可若不加以克制,損耗了精元,眼下雖看不出來,等上了年紀,毛病就都出來了……還是要注意些。」
謝漼面無表情:「多謝父親。」
謝佑:「那我走了。」
謝漼把謝佑送出院子。
轉身進了臥房。
尋真在榻上發呆。
謝漼跟他爹。
除了長相像,別的方面,真是一點都不沾邊。
又想起念芙,也不知她現在怎麼樣了……
「看見我父親來,怎不知道避?」
謝漼的聲音打斷了尋真的思路。
尋真望去。
謝漼冷著臉,身上冒著寒氣。
有點嚇人。
謝漼走到她面前,緩了語氣:「真兒,你昨日……」
他一頓,「你昨日與我父親共處一室,是被人算計,非你所願,我不怪你,那
事便過去了,就此作結。」
「日後若再見到他,無需行禮,直接避開便是。我已跟父親說過,不會怪罪你無禮。」
「可記住了?」
尋真點頭。
謝漼目光深沉,緊盯著她:「昨日,他可有對你……」
後半句話,他沒說出口。
什麼意思?
尋真:「沒有,我看到他,就直接跑出來了,然後就撞到你。」
謝漼看了她一會,又問:「他……可是打了你?」
尋真搖頭。
謝漼摸著她的臉,「昨日,我瞧著臉上有印子,是誰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