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還是滿臉笑容地把角落裡的燈拿出來。
「……是鷹!」
謝進打量了一會兒,才辨認出形狀。
尋真喃喃念出一句:「鷹擊長空,魚翔淺底。」
然後又挑了一盞魚燈。
謝進:「好句!」
「姐姐好文采!」
謝進雖貪玩,父母都縱著他,但書還是要念的,雖對那些之乎者也頗為頭痛,倒也有基本的鑑賞能力,因此一下便辨出這詩句的精妙。
他又念了一遍「鷹擊長空,魚翔淺底」。
「好磅礴大氣的句子,姐姐,是你寫的嗎?全篇是什麼?」
尋真倒是能背出來,但總不能冒名頂替了吧:「不是我寫的……不知道哪裡看到的,忘了。」
尋真付了魚燈的錢,送給謝進。
兩人一人持一盞燈,在街上逛著。
尋真第一次呼吸到外面的空氣,只覺得渾身說不出的自在與暢快。
尋真道:「你說的那家劉記酥餅在哪兒呀?」
謝進道:「我帶姐姐去!」
到底還是小孩子。
尋真看著謝進撒開腿奔跑的樣子,不由得一笑。
剛才跟謝進聊天,知道他才十歲。古代的十歲跟現代的十歲不太一樣。
在尋真眼中,當然就是個小學生了,貪玩也正常。
但在這裡,十四五歲的男孩子,就已經到了相看親事的年紀。
貴族比較講究,對婚事慎重,挑選好門當戶對的聯姻對象,還要籌備繁瑣的婚禮儀式,一套流程下來,成婚時間自然有所延遲,十七八歲成婚也屬平常。像范豈那種十九還沒成家的,是少見情況。
普通百姓會傾向於早早成家,畢竟儘早生育後代,也是為家庭增添勞動力。
尋真心想,再過個四五年,謝進就要開始找對象結婚了。
明明現在還是個孩子呢。
這可真難以想像。
謝進回
頭:「姐姐,快點呀!」
尋真笑著答:「哦,來了!」
尋真又想,雖然她成年了,但她心裡還覺得自己也是個孩子呢!怎麼穿到這世界,就莫名其妙當「媽」了呢!
「砰」一聲,一旁的小攤拖著車經過,有什麼東西掉落,尋真眼尖,連忙側身避讓,卻慌亂間撞到了人,眼前黑了一陣,手中的鷹燈落在地上。
「姑娘,你沒事吧?」
「沒事……」尋真揉了揉額角,蹲下撿燈,指尖卻跟一人的手碰上。她縮回手,抬起頭來,看到一張熟悉的面孔。
「小……」范豈剛脫口一個字,便猛地意識到好友韋義在旁,瞬間止住。
心想,原來方才自己並未看錯,真的是小樓姑娘,她怎會出現在這?
范豈撿起燈,遞迴去。看到後面有個錦袍小少年跑過來。
難不成是這少年帶她出來的?
謝漼知道嗎?
「多謝。」
尋真接過燈,轉身跟謝進走了。
韋義見好友痴痴地望著那兩人離去的方向,伸手在他眼前揮了揮:「欸,回魂了!」
兩人走著,韋義察覺到好友一路上都心不在焉,問道:「懷逸可是在想方才那位姑娘?」
「瞧著姑娘與那小少年的穿著,應是京中的勛貴人家……」韋義回想著,「那小少年,總感覺在哪兒見過呢!」
范豈一瞬清醒,打斷這個話題:「從仁兄,時候不早了,我們便早些回去吧!」
那頭。
謝進與尋真買了餅,兩人捧著熱氣騰騰的餅,一邊吃一邊往回走。
謝進仰頭看了眼尋真,咬了一口酥餅,細碎的餅渣簌簌往下落:「要是我在家中這般吃餅,被母親瞧見了,少不得要挨一頓訓呢。」
尋真也咬一口。
當然了,貴族講究「食不言,寢不語」,他們邊走邊吃,就是行為粗鄙、缺乏教養。
還推崇「禮之用,和為貴」,這種吃法,會產生不雅聲音和食物殘渣,影響他人,破壞和諧氣氛。
反正古代規矩就是那麼多!
尋真又用力地咬了一口。
「不叫人看見不就行了!」尋真說,「反正現在這條道上只有我和你。」
安靜的小道上,只有兩人的腳步聲和吃餅聲。=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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