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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月蘭曾說過的話。

月蘭跟她說過,對爺不可隨意稱「我」「你」之類的,這般言語甚是不尊重。

尋真就問,該如何自稱。

月蘭說,有四種稱呼,「妾」或者「妾身」最為常見。

還有「賤妾」「婢妾」,這兩個稱呼的謙卑程度更深,更為恭順,也更能彰顯敬畏之心。一般用於自感犯錯懇請夫主饒恕之時。

尋覺得這三個自稱一個賽一個的噁心,從沒說過。

而謝漼也未曾刻意糾正過她,她便以為這稱呼無關緊要。

可現在想來,恐怕不是。

謝漼這人,向來喜怒不形於色,心思深沉,雖智商遠超常人,可骨子裡到底還是個深受禮教薰陶的封建士大夫。

想必她往日偶爾露餡的言行,他都看在眼裡,聽在耳中,只是隱而不發罷了。

尋真暗暗吸一口氣。

喚出:「爺,妾身沒有!」

謝漼注視著她。

尋真說:「我……妾身從沒有應付您!」

「爺身為國子監四門博士,官居七品,身份尊貴,妾身每每見著,心中便不由自主地敬畏起來,在您面前自然就不敢多說、多做……這實在是無意間的反應,絕非有意為之。」

「私底下,其實是妾身的問題。妾身不似爺,能一整日內,時刻保持端雅儀態,絲毫不鬆散懈怠。妾身不過是個普通女子,體力和耐力有限,實在做不到這般地步。」

「大家……下人們也都是這樣的。在妾身面前,她們自是規規矩矩,可一旦到了無人管束之時,便會放鬆下來,這也是人之常情,無可厚非。」

「倘若爺要妾身一日之內每時每刻都嚴守禮儀規矩……那妾身從今往後必定嚴格約束自己,絕不再做出任何有違規矩之事!還望爺能明察。」

謝漼只道:「我料想真兒心裡此刻必定在盤算著,

先想法子將眼前這關應付過去,至於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可是如此?」

尋真咬了咬唇。

這人怎麼這樣!

「當然不是。」尋真垂頭道,「妾身方才所言句句屬實,從沒有,也從不敢應付爺。」

謝漼沉默片刻,拿起茶杯,輕抿一口,似在思索著什麼。

良久,他緩緩開口道:「過陣子,我要前往隴州一趟。」

隴州。

尋真手上有本《大周輿地誌》。她記得,隴州的位置,好像是在西北地區的邊緣地帶。

應該挺遠。

謝漼去那幹嘛,出差?

謝漼放下茶杯,目光在她身上流轉。

「留你在府中,無人管束,定是要撒歡玩野了。怕是要比現在都放肆些。時間一長,恐迷失了品性。」

「我本有意將你帶去隴州,也好時刻提點管教。」

「只是,我瞧著真兒的性子,若是不情願卻勉強答應下來,怕是會表面應允,實則陽奉陰違,也非妥善之法。」

「所以今日便問問你的意思,若你願意,我便帶你一同前往隴州。若不願,便留在府中,只是我也放心不下,會留一兩個可靠之人在你身邊看護著。」

「真兒,你意下如何?」

謝漼放下茶盞。

瓷杯與桌面觸碰,發出一聲細微的悶響。

看似隨意的詢問。

哪裡有她選擇的餘地!

尋真毫不猶豫,聲音清脆而堅定,答道:「妾身自然願意跟爺去!」

喊口號誰不會。

「路途遙遠又如何,舟車勞頓亦不懼。爺身為朝廷官員,身邊怎能沒有體己之人侍奉照料?」

「妾身願意一路相隨,如此便能日日照顧爺的飲食起居,讓爺在處理政務時無後顧之憂,全心全意地為朝廷效力。」

到時候應該有丫鬟幫忙,她只要動個口就行。

謝漼注視她良久,點點頭道:「那便定了。」

尋真內心恨恨。

早知道謝漼要出差,她就安分點,什麼都不幹了!

不過,轉念一想。

出去也好,總比關在這個小院子要好吧。

……雖然謝漼難搞了點。

謝漼道:「近些日子,都安分些。」

尋真:「是。」

她抬眼悄悄覷著謝漼,看樣子今天這事兒算是揭過去了。

「那個,爺……」

尋真欲言又止,但又怕她現在不說,謝漼直接把她那塊地給處置了。

謝漼:「直言便是。」

尋真挪到案邊,貼著站,下意識地捏住了桌板,手指劃拉了幾下。

「就是,後院那塊地……」

尋真瞅著他。

謝漼:「給你留著。」

尋真眼睛一亮,趁機說:「那我……妾身,還想院裡種石榴樹、橘子樹,可好?」

謝漼看了她會兒:「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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