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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競亦在一旁附和:「是極是極。」

兩人所言,正是兩年前的那樁事。

彼時,謝漼連中兩元,在士林之中大放異彩,前途一片光明。

諸多世家名門皆在暗中留意,思量著是否要與謝家聯姻結親。

潘家本就有意與謝家攀附姻親,然而,聽聞謝漼內院之中竟有一女子,乃是青樓出身的樂伎。

潘競的大伯母心存疑慮,便去詢問潘競此事真假。

潘競為自家妹子的終身幸福考量,便直言不諱道:「大伯母還是放棄了罷,謝家五郎並非甚麼絕佳的好歸宿。」

話語中,便是委婉暗示了那女子之事。

潘競大伯母聽後,不禁暗嘆,本以為尋得如意郎君,不曾想私下竟如此行徑,尚未成婚便與賤籍女子有所牽扯,實在有失體統。

她暗自思忖,謝家究竟是如何教養子弟的,竟致郎君這般行事。在外頭偶爾逢場作戲也就罷了,竟然還將人帶到家裡去。

潘競的大伯母隨後便打消了聯姻的念頭。縱使謝五郎何等才華橫溢,在外頭瞧著仿若郎朗如月、高潔出塵,可內中卻有這般一個「污點」。

原以為是飄若謫仙的人物,怕是傳言有誤。她絕不能委屈了自家嬌嬌女兒,於是作罷。

恰在此時,屋內的琵琶女彈奏完一曲妙音。韓現抬手揮了揮,示意她退下。那琵琶女微微福了福身,目光卻若有似無地朝著謝漼投去。

韓現嘆了一氣,故意說道:「我與子尚皆不如五郎啊。」

「莫要再拿我說笑。」謝漼淺笑,從容地為兩位好友斟酒,「今日難得諸位得空,不若玩個行酒令如何?」

兩位好友齊聲應和。

垂簾之內,時光悄然飛逝。

回謝府時,月上柳梢,謝漼微醉,腳步卻穩。

到了靜遠居,僕人與他說,酉時二刻,清挽院的瑞寶來過,似是有事。

謝漼靜思片刻,那僕從見狀,遂又問道:「小的這便去將瑞寶喚來如何?」

謝漼擺手,轉身,抬步朝著西邊行去。

亥時初刻,尋真正趴在床榻上看書,這個點在古代算很晚了。

她早早便讓月蘭與引兒回屋安歇去了。

手中這本《靈狐誌異》,情節平乏無趣,講的是一書生偶然搭救一隻小狐狸,而後小狐狸修成人形前來報恩的故事。

晦澀,尋真需細細琢磨每句的意思才能看懂。

瞧著瞧著,困意漸濃,臉壓在書上,不知不覺闔上雙眸。

半夢半醒之間,尋真覺得腰間被人輕輕一握。

尋真順著那力道翻了個身,雙手抱著錦被,一隻腿壓下被子下,另一隻在上面,夾住了被子。

此時,燭火閃爍搖曳,陰影斑駁地落於床榻上那嬌柔的身軀。

尋真迷迷糊糊間想起還沒吹燭,半睜眼眸,卻驚見床邊立著一人,嚇得她陡然坐起。

她懵懵地看著謝漼,仰著腦袋。

雙眸朦朧,仿若仍置身於夢境中。

「你怎麼來了?」

謝漼將那本《靈狐誌異》置於一旁。

尋真方才趴著睡,臉頰壓出兩條淺淡紅印。

謝漼看著那紅印道:「怎的,我不能來此?」

尋真瞬時清醒,匆忙下床,慌亂間穿鞋竟被絆了一下,身體一歪。

謝漼伸手一攬,垂眸瞧著她:「如此冒失。」

尋真忙往後一退,脫離他的掌控,微微垂首,咬了咬唇,終是喚出那聲「爺」。

「這麼晚了,爺過來有何事?」

說時,怎麼都覺得彆扭,舌頭差點打結。

謝漼緩緩收了手,端詳她許久,而後轉身,於一旁的梳妝檯前坐下。

「方才不是遣人來尋我?」

哦,原來是那個。

尋真輕捏著衣角,心中糾結一番,趿著繡鞋行至外面案幾前,取出那張人體工學椅圖紙。

謝漼視線隨著她行動游移。

「……是這個。」

尋真將摺疊的宣紙遞給他。

謝漼接過圖紙,卻未即刻展開細瞧,只輕輕捏於指尖,注視著她。

尋真莫名湧起一種罰站的窘迫感,等了會,瞄他一眼,與他目光交匯瞬間,又急忙轉開:「那個……你先看看吧……」

謝漼垂首,修長的手指緩緩展開宣紙,尋常之舉在他做來卻似行雲流水,賞心悅目。

圖紙上分為兩部分,上端繪著人體工學椅的全景圖,下端則是拆解圖,座椅的細微之處皆被詳細標註,且依照當下時代的刻度予以說明。

謝漼審視時,並未如月蘭與引兒那般流露出詫異之色。

尋真心底驀地緊張起來,開口解釋道:「我想找個工匠,做一把這樣的椅子出來……詳細方案我寫在背面了。」

聞言,謝漼將宣紙翻轉過來。

只見幾行歪歪扭扭的小字映入眼帘。

這是尋真用毛筆寫的,著實費了一番心力。

她先用簡體字寫,而後查閱《說文解字》,逐字替換。

這幾行字大略寫著,椅子各個部位適宜採用何種材質,以及幾點要求,譬如中間的軸需製成靈活可轉,椅身亦能轉動,固定輪子之處亦是同理……

謝漼捏著圖紙,只是默默凝視,一語不發。

尋真又道:「你上次不是跟我說了嗎,有什麼需要,可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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