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精神病!
一天到晚干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起開!」芙麗婭沒好氣地一腳把他從自己的床上踹走。
小狗騎士一言不發。
芙麗婭從床上坐起來揉了揉漲疼的太陽穴,仍舊記得自己昏倒前發生過什麼,她迅速調整好情緒,嚴肅地看向他:「亞瑟蘭,我不管你都知道些什麼,我希望你不要插手,我已經表明了我的態度、為我之前的所作所為向你贖罪,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況且我也將我的『皇帝牌』交到了你的手上,不是嗎?」
想起卡瑟琳,芙麗婭試探性地開口:「你……見過那名修女嗎?」
「沒。」
芙麗婭鬆了一口氣,疑惑問道:「那你是怎麼知道她的?」
「資料。」
芙麗婭想起來了,那天她真是累得腦子不清醒、竟然忘記看完之後把那東西處理掉了。
怪不得這瘋狗突然發瘋。
那麼現在亞瑟蘭也只是對卡瑟琳之事一知半解,情況還沒有那麼糟糕。
太好了……
芙麗婭忽然就覺得心情釋然了,看亞瑟蘭的眼神也愈發順眼。
但是眼下時間耽擱得太多,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能和這條瘋狗糾纏下去。
「亞瑟蘭。」她開口叫他,語氣軟了幾分。
「教我學劍術吧。」
亞瑟蘭擰眉。
芙麗婭深吸一口氣,表情憂傷地說:「我實在太害怕再有那種惡性事件發生了,我想學習一些防身術來保護自己,最好能一招制敵的那種。你總不能無時無刻地守在我身
邊,更何況,連你也想殺我,不是嗎?」
少女抬起泛紅的可憐眼睛看向他,聲音微弱地問:「亞瑟蘭……你想殺我嗎?」
她咬定了這個男人吃軟不吃硬。
這是她遞向他一根試探心意的溫度計,他的答覆能夠十分精確地反饋出她想要的數據。
芙麗婭的眼神一眨不眨地盯著他那張冰冷的臉,看見他的眉宇微微聳動,唇角輕彈了下,但那雙深邃的眼睛還是沉悶地耷著。
這是一個相當鬱悶糾結的表情。
他想殺她麼?
顯然是想的。
不過沒有之前那麼強烈了,有什麼異生的情緒在壓制著股蠢蠢欲動的攻擊性。
會是什麼呢?
「……」
「好。」
「教你。」
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不過她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我用這個!」芙麗婭從枕頭底下摸出被他丟棄掉的那把銀刃。
她的手指輕柔地摩挲著刃面,「我知道這是你無數個夜晚想用來殺死我的武器,對你來說一定比劍還要趁手吧……雖然你不要了,但是我很喜歡它,所以我擅自收下了,你介意嗎?」
她很少把他當個人看,厭惡他和他的一切、更不可能徵求他的意見。此刻她卻禮貌得有些不可思議,竟然把他丟掉的垃圾當寶貝一樣捧著,整個人柔軟得像片羽毛,讓亞瑟蘭弄不明白她的態度,心裡還古怪得緊。
「跟我來。」
芙麗婭被亞瑟蘭帶到他經常訓練的地方,與其他騎士的場地相隔甚遠。
亞瑟蘭不喜歡和那幫騎士們打交道,經常一個人在這片小樹林裡訓練。
曠地上設立著幾隻標靶,旁邊還有用稻草、泥土填充進麻布製成的人形標靶。
亞瑟蘭走到她身邊,從她手裡抽掉銀刃,另一隻手掰弄她的手指,將她的手腕翻轉過來,「反握。」
他又把刀重新塞進她手裡。
「扎它。」亞瑟蘭指了指一旁的人形標靶。
芙麗婭覺得這非常簡單,她立刻興奮地舉著銀刃走過去,把標靶幻想成克倫勞德的臉,狠狠扎進標靶的心臟位置。
「不。」
身後的冷氣向她侵襲而來。
他微涼的手掌忽然包裹住她的拳頭,控制著她的力氣,偏移至標靶的脖子處,帶著狠戾的殺意扎進。
青年溫熱的呼吸傾灑在她耳邊,震動著芙麗婭的耳膜,「喉嚨、更致命。」
「會流很多血。」
雖然很不美觀,但只要能夠割開敵人脖子上的大動脈,就能讓他瞬間斃命。
亞瑟蘭鬆開桎梏她的手掌,退開兩步,歪頭用手指點了點自己的脖子,朝她說:「扎我。」
「……確定嗎?」
「天真。」亞瑟蘭眼神嘲諷,「你沒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