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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看來,那些富人們都長著魔鬼的臉。他也深惡痛絕這種行徑。

但沒辦法,他需要生存,否則會被餓死。飢餓的時候胃裡的酸水倒灌,逼得他嘔吐,就連睡覺也麻痹不了這種痛苦,可是胃裡什麼也沒有,只能吐出胃酸,那種感覺太難受了……

他從沒見過那麼大的房子,不,比起房子,更像是莊園、城堡,一看就價值不菲。

那時候大公牽著他的手第一次走進這裡的時候,他的心臟狂跳……

他抬頭看了看大公,那張優雅深邃的面容神色溫和。

所以他以為大公是特殊的,溫柔而不同於那些只會玩弄人心的邪惡貴族。

以前他沒有地方睡覺,打雷下雨只能躲在神殿角落的檐下,渾身被淋得濕透,冷得發抖,生病高燒、再加上餓著肚子,他時常感覺自己就要死了,那時候他就會天馬行空地思考,死後,他會上天堂還是下到地獄呢?

他多想去天堂,因為那些拾荒者們都說,天堂是個非常美好的地方,那裡有吃不完的食物、還有柔軟的雲朵當大床睡覺,不會打雷下雨,一年沒有四季,總是流動著溫暖的空氣……更別提下雪了,幾乎把人凍死。

第15章 愛情詛咒殺死克倫勞德的第一步

他不喜歡和那些拾荒者擁擠在廢棄的建築里睡覺。

汗酸混雜著此起彼伏的鼾聲,讓他難以入眠。

更有那些脾氣古怪的人,醉眼朦朧地闖進來,他們無需任何藉口,便對著最孱弱無辜的身影揮拳踢打,口中吐出污言穢語,充滿粗俗與惡意。

畢竟在這個森嚴的封建等級壓迫下,他們這些流離失所的民眾,無疑處於社會最底層,飽受著無盡的壓迫與剝奪。上位者將心中的不滿與憤懣傾瀉於他們身上,而他們那些積鬱已久的怨氣,在漫長的歲月里無處發泄,最終只能向那些更為脆弱的同胞爆發。

——典型的替罪羊理論。

亞瑟蘭就是那頭被拉出來的替罪羊。

因此他經常受傷、鼻青臉腫,沒有條件醫治,只能靠睡覺來麻痹疼痛。

大公將他接入府後,那是他第一次吃飽肚子,滿桌的食物,好吃到幾乎是伴著眼淚咽下。

後來他跪在地上,不斷地磕頭感念弗克魯茲大公的恩情,他想,這裡或許就是拾荒者們口中說的天堂。

可他錯了,大錯特錯。

在大公把他帶到芙麗婭面前的那一天,他才明白,原來這根本就不是什麼天堂,而是無間地獄。

弗克魯茲大公消失了,對他不管不問。

他被安排到了一個小女孩身邊做守衛,那個女孩很漂亮,像個會動的洋娃娃。

可是她的作為卻與她那副樣貌截然相反,完全就是惡魔的行徑——讓人難以置信那雙純真眼眸背後隱藏的竟是如此暴戾的靈魂。

他的日子仿佛跌入了深淵,每一刻都如同置身於十八層地獄之中,飽受著難以言喻的折磨、羞辱與暴力成了他生活的序曲,日復一日地演奏著。

那點微薄的自尊被她一次次地、無情地踐踏碾碎,她的面目變得比任何貴族都要令他憎惡、痛恨、仇殺。

在這樣的煎熬下,睜眼閉眼原來已經過去了十年……

終於,他逐漸封閉了自我,心臟變得冷漠而麻木,最終鑄就了今日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軀殼。

……

思緒收束,亞瑟蘭顫抖著眼睫掀開眼。

「亞瑟蘭騎士……您還好嗎?」

從剛才起,賈恩就一直在觀察亞瑟蘭的表情變化。

雖然亞瑟蘭始終一言不發,但憑他專業銳利的眼光,瞬間就洞穿了眼前青年的心理。

他的狀態,顯然是陷入了長久而沉痛的回憶。

尤其是在一問到芙麗婭小姐和他之間的事情的時候,這種隱忍暴虐的情緒就會在他眼底廝殺,掀起滔天狂潮,又被生生壓制住。

這種克制自己真正情緒的事他仿佛做了千百遍。

因此,他才不願意表達。

是了,一切條理瞬間清晰起來。

亞瑟蘭終於調整好狀態,他平靜地歪了歪,涼薄地開口,「到了。」

時間,到了。

意味著本次疏導療程結束。

賈恩這次沒有多糾結,拿著公文包就站起身,禮貌地告辭,「不算沒有什麼收穫,感謝您的配合,亞瑟蘭騎士,我們下次見。」

雖然賈恩是個愛財如命的人,但對於自己的職業有著非常崇高的敬意和道德責任感。

一旦落入他賈恩德雷克的治療之下,病人只有兩種結局:要麼恢復至巔毫之健,要麼永臥黃泉。在他的治療下,沒有人能夠帶著半分病痛全身而退。

至於這個不愛說話的孩子,他已經有了七八分了解。

他來之前,大公府里的下人的都給他灌輸了一個先入為主的概念——「亞瑟蘭性格瘋癲、以殺人為樂」,因此產生的恐懼情緒影響了自己的主觀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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