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生硬冰涼的觸感像蛇一樣攀咬住她的手指,芙麗婭無法掙脫,踉蹌之下只得一屁股摔坐在他跟前,吃痛地「嘶」了一聲。
金髮青年那對緋粉色的眼瞳緩緩轉動,像一隻漂亮的木偶般,淡淡鎖定在她的臉上。
「小姐。」他開口說話了。
芙麗婭心臟一縮,
她絕對不能表現出害怕,否則亞瑟蘭那麼聰明,一定會覺察到什麼。
這麼想著她繃緊面部肌肉,作出往常那倨傲的神態,一手拍掉他那隻捉住她指尖的手。
「放肆,你怎麼敢拿你那隻手碰我的!」
如擂的心跳還未平息。
亞瑟蘭泛白乾澀的唇瓣蠕動了兩下,收回了冒犯她的手,平淡地吐出幾個字來:「抱歉……您昨晚,沒睡好嗎?」
他還敢問?!
要不是他半夜拿著匕首在她床頭這樣那樣比劃,她能不做噩夢嗎?!
芙麗婭忍著發脾氣的衝動,幫他打開了脖子上的鎖鏈。亞瑟蘭的表情看起來似乎感到些不適,手指勾了勾勒緊自己脖頸的項圈,露出一點紅痕。
她眼神精準捕捉到了那一圈紅印,心念微動。
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亞瑟蘭緩緩爬起身,曾經對他心存輕蔑、不屑關注,直到此刻,芙麗婭這才意識到此人站直身體有多高——
足足高出她兩個頭的個子,讓她說話只能仰著頭說,平視時頭頂只堪堪到達他的鎖骨下方。
他寬大的骨骼撐起沒有一絲褶皺的騎士服,芙麗婭抬頭,被那張穠麗的面容刺了一下眼睛。
她從前之所以那麼愛凌虐這個人,有一點原因就是,他的長相完完全全符合芙麗婭的審美——
他長得太好看了,好看得讓她忍不住想要去破壞。
亞瑟蘭的頭髮有著豐饒的麥穗般親和的底蘊,是柔軟的金黃色。但他似乎因為營養不良、皮膚和唇色都白得嚇人,清瘦的面頰略略微凹陷,以至於顯得他面部線條愈發冷峻凌厲。
他一向有著舔嘴唇的習慣,因為他的嘴巴總是很乾,起著死皮。
現在,他正注視著自己。
他有著很長的眼裂,緋粉色的瞳孔像兩顆明粹漂亮的玻璃珠。
他的眉目憂鬱而冰冷,卻也妖異秀氣。眼頭下勾,眼尾耷得更沉,重瞼深邃地嵌在眼眶裡,濃密的睫毛遮住一點上眼緣,但因為太高了,平時視人時,總是垂著眼,濃睫下壓,顯得眼型細長一條。
亞瑟蘭是標準的小狗長相,可是在他那張臉上,卻一點也不顯得無辜,只是帶著些天然的憂鬱。
他的氣質過於雜糅,令芙麗婭心生不適。
「小姐,餓了嗎?」
他冷淡的聲音打斷了芙麗婭發散的思緒。
「去做飯。」
亞瑟蘭的語言有些異於常人,說話時頓挫不定,惜字如金的奇怪口吻,顯然是不太願意與人溝通交流的。
他剛要走。
芙麗婭驀然出聲叫住他:「我讓你走了嗎?」
亞瑟蘭緩緩轉過身,沉眸看她。
「你——」
「把手伸出來。」
他擁有一雙極其漂亮的手,像工匠手下雕鑿出的完美工藝品。亞瑟蘭在她面前攤開掌,十根手指就這麼聽話地分開,供她靜靜觀賞。
他的皮膚蒼白得如同未經血色的瓷釉,那修長的手指更是纖細得有些病態,然而,這雙手卻遭受了非人的折磨,指根處,纏繞著一圈又一圈淡淡的紅痕,像是被某種殘酷的刑具勒出的印記,又像來向她索命的厲鬼。
亞瑟蘭的雙手骨骼感極重,因常年受飢而失去血肉感,骨節寸寸突起,掌心還覆著厚厚的劍繭。
就是這麼一雙手,掐她脖子時,骨頭硌得她生疼。
芙麗婭多看一眼,腦後就感到一陣森寒。
起了點兒壞心,芙麗婭抬眸看了眼亞瑟蘭那沉靜的面容,二話不說從他腰間抽出短鞭,狠狠抽打在他手心。=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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