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馨聽出她們也不知道具體情況,沒再聊這件事,「聽說軍區安排鄭政委去國防大學進修,你們家季政委是不是要動一動了?」
鍾雪蓮面色如常,「陸團長功勞那麼大,都沒動,他動什麼。」
「陸團長升上來還沒到三年,你們家老季在正團位置上起碼都六七年了吧。」
李茅回憶,「良馨他們剛來的時候,你們家老季就是22團政委。」
「我看他挺喜歡跟陸團長搭夥上班,不一定想動。」
鍾雪蓮道:「以前他一下班就往家裡趕,絕不在辦公室多待,星期天休息,也會帶著我們去城裡逛一逛,買買東西,自從良馨去上大學了,他天天下班都願意跟著陸團長多待,星期天也要黏糊在一塊,他哪裡捨得跟陸團長分開。」
良馨笑著將剛烙好的油酥餅分給兩人吃。
「陸團長那是鐵定能升,時間早晚的問題。」李茅認真道:「你們家老季可就不一定了,能有機會升就得抓住機會,不能被陸團長誘惑住……」
鍾雪蓮道:「憑什麼我們家老季就不一定了?」
「別鬥嘴,餅要趁熱吃。」
良馨打斷死對頭,「養雞場的事你們聽說了吧?」
兩人的注意力立馬就被轉移了。
「聽說了,良馨,你本事也太大了!」李茅咬了一口餅,燙得舌尖冒熱氣,嚼得噴香,「聽說給師里省了一百多萬!這數字光聽我就暈了,這錢要是給自己,幾輩子躺在家裡都不用愁了!」
「何止一百多萬,一百萬多萬隻是啟動資金,養雞場建設起來以後,一年說不定就能把一百多萬掙回來。」
鍾雪蓮一說完,李茅手裡的餅就掉了下來,兩眼震驚道:「能,能有這麼多?」
兩人重點又跑了,良馨繼續道:「麵包坊培訓方向,加個養雞場,今年年底麵包坊的淨利潤,拿出一半交到麵粉廠,先把職工房蓋起來。」
李茅頓時驚喜不已,「真的?這麼快就能分房子了?那可真是太好了!分到麵粉廠的烈屬都擠在舊廠房裡住,幸好還是人少,人一多就得拿著塑料布去外面搭帳篷過日子了。」
「真的。」
良馨道:「再忍一忍。」
李茅激動地想往良馨腿上拍一下,抬起手想起早上的事,「你不是去醫院檢查了嗎?懷孕了沒有?」
鍾雪蓮驚訝看過來。
良馨笑著點了點頭,「兩個多月了。」
兩人同時露出驚喜的笑臉。
「你看!我就覺得你狀態不對勁!」
李茅收回了手,高興道:「正好忙完了,你懷孕了,否則要是江京麵包坊和北京麵包坊沒開起來,你又放不下,麻煩著呢。」
「聽說國家準備嚴格管控計劃生育了。」鍾雪蓮道:「想生二胎可能就不容易了。」
良馨笑著道:「一個就夠了。」
三人聊了一會,鍾雪蓮和李茅趕著回家做飯了。
陸衝鋒一去就難回了,良馨心裡有數,烙好了饃,掰成碎塊,去灶台把羊肉湯煮上。
正準備拿起菜刀將羊肉切成薄片,大門傳來動靜。
良馨以為會看到怒氣未消的臉,看到的卻是一張明顯高興的臉,心中疑惑,「怎麼了?」
陸衝鋒洗了手,接過良馨手裡的刀,「第一次遇到幹部被降後,全連幹部戰士集體反對的情況。」
良馨坐回桌子前掰饃,任由他是繼續說下去,還是就此打住。
陸衝鋒還沒說話,楊師長和鄭政委突然邁進家門,後面還跟著季政委。
「陸團長,你真的要保六連指導員?」
鄭政委一坐下就道:「魯學星同志,他一直都是六連的刺頭兵,用享樂主義討好戰士獲得的支持,這不符合我軍傳統道德規範。」
「享樂主義討好上級領導,這些年多如牛毛。」
陸衝鋒切著羊肉薄片,「我還是第一次見用享樂主義討好戰士,如果這是在幹部能升能降之後,他這麼做,我今天不會保他,但他們做的這事,是在幹部能升能降制度推出之前,這意義就大不一樣了。」
「不論之前還是之後,總歸都是享樂主義。」
楊師長道:「當兵就是要吃苦,不是來享福,你之前不也是這個理論,怎麼今天變了?」
「我依然承認,當兵必須得吃苦。」
陸衝鋒道:「但我看過六連的成績,魯學星當指導員之前,六連每天照常訓練卻是全團老末,魯學星當了指導員,每天帶著全連戰士攢牙膏皮賣廢鐵,的確,他們還把連隊食堂帳上的白面跟公社老鄉換成了玉米,這不符合團部規定,但一百多塊的音箱,確實是他帶著戰士們賣牙膏皮和廢鐵攢錢買的,有了這個音箱,軍事成績門門良好,趕上了三連全連成績,這個魯學星,很不簡單,帶兵有一套!」
楊師長嚴肅道:「軍隊絕不能走物質刺激這條路!」
「但社會在變。」
季政委道:「六連是這兩年從新兵連調過來的兵,他們參軍的軍包里背著的是什麼?照相機、收音機、進口巧克力、麥乳精,身上穿的是皮鞋、溜冰鞋、拳擊手套、摔跤服,這已經不是以前吃不飽飯,一條褲子全家穿,一雙勞保鞋都穿不起,為了食堂的白饅頭、肥肉、那點津貼報名參軍的時代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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