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了大約四五排,門被敲響。
良馨提起毛線球扯線,「什麼事?」
「你不要怕,雖然這是老房子,以前水匪橫行一定死過人,但一定不會是死在我們家的房子裡,你千萬不要怕,老房子是不會有鬼的。」
良馨:「……」
你還記得你是一名唯物主義者革命戰士嗎?
良馨話到嘴邊,換了詞:「確實可能有鬼。」
門外立刻傳來興奮的聲音:「我進去保護你,我是人民軍人!」
良馨:「我就是鬼。」
「……」
門外沒動靜了。
過了一會,門又被敲響了。
「我給你講個故事,你睡了嗎?」
「說吧。」
「據說有一種叫」年「的獸,每年只在除夕之夜出來傷人,不傷清醒的人,只傷睡覺的人,所以大家才在除夕夜熬夜守歲,祈求平安度過一夜,為了你的平安,我決定一夜不睡,你讓我進去,我就坐在凳子上,保證不沾床。」
第29章 我是個病人,我需要你的……
良馨忍住笑,聲音平靜:「……我是鬼,年獸吃不到。」
門外又沒了聲音。
過了兩秒,聽到他來回踱步的腳步聲。
腳步聲明顯急促煩躁。
良馨笑意更深,開始收針。
過了好一會,腳步聲又停在了門前。
「咚咚。」
「什麼事?」
「我忘記給你壓歲錢了。」
「……什麼?」
「壓歲錢,大年三十晚上,小孩子都要把壓歲錢放到枕頭底下,辟邪驅鬼,保佑平安。」
良馨沒說話。
外面的陸衝鋒急了:「你就開一條縫,我把壓歲錢交到你手上,不見面。」
良馨放下竹針和毛線,掀開被子下床,走到門口,打開插銷,留出一條縫。
大手拿著紅紙包起來的壓歲錢,遞進門縫。
很老實。
沒有趁機推門強行擠進來。
良馨剛這麼想完,伸手接紅包的時候,紅包沒接過來,手卻被牢牢握住。
「手怎麼這麼涼?我給你捂一捂。」
遵勁大手包裹著細白瑩潤的手指,來回磋磨。
虎口厚繭磨在手上,如一把生鏽的柴刀剝著嫩筍。
良馨感覺一種癢意,像小針一樣扎著手臂,酥酥麻麻。
想躲閃,他卻不放。
陸澤蔚用指腹薄繭,慢慢撫摸良馨手背上的每一根血管,摸完順著血管鑽進毛衣袖籠里,滑到手腕里側,再順著里側的血管,像條蛇一樣游上掌心,五指張開穿進她的手縫裡,瞬間握緊,十指緊扣。
緊扣完,他並不老實,時而輕,時而重,在手指之間按壓揉捏。
左手連心。
指與指縫隙根部的酸酸漲漲,連動著心臟。
良馨腳趾微微蜷縮。
想把手收回來,卻把他的手臂也拉了進來。
陸澤蔚黑眸沉沉,嘴角緩緩翹起。
突然,良馨將門一推,頓時把他的手臂夾在了門縫之間。
力道不重,足夠把他隔離在門外,進不來房間。
陸衝鋒:「……」
仍不願放手,大手緊緊扣著良馨的手,「良馨同志,我是個病人,我需要你的照顧。」
「就是為了你需要靜養的病,我才特地跟你分開睡。」
良馨硬抽出手指,攤手,「壓歲錢給不給?不給就算了,我睡了。」
「……給。」
陸衝鋒將紅包伸進去,看著良馨抽走紅包,關上門。
再聽著「咔嚓」,插銷插上了。
陸衝鋒將頭抵在門上,撞了兩下。
沒招了。
大年初一,晴。
暖融融的陽光穿透濃霧傾灑於屋檐下,似輕紗柔幔,明朗溫和。
良馨幾乎一夜未睡,天亮了才眯一小會兒。
窗玻璃的光折射眼皮,被陽光吵醒,打了個哈欠,側躺在枕頭上,看著窗戶上的兩個小人思考。
箱子裡哪一塊布適合做成窗簾。
突然,窗戶上出現一張俊臉。
與窗戶上的窗花小人,長得一模一樣,陽光照在他的臉上,膚色透明,溫暖鮮活。
良馨:「……」
陸衝鋒兩眼明顯藏著怨念,看到良馨醒了又忍不住一笑,「吃飯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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