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馨:「往哪兒看。」
「沒看。」
良馨伸出手,「給我。」
陸衝鋒咽了幾次口水,稍微低頭,居高臨下看到了極深的線。
近距離看了才發現肌膚是白里透粉,是剛洗完澡,水蒸氣熏成的粉色還沒完全褪去,似乎還微微冒著熱氣,他離得近了,很快就被水蒸氣熏出了一身的汗。
陸衝鋒揚起臉,看向旁邊的牆壁,手慢慢下放,將碗放到床頭柜上。
牆壁也沒比她白。
良馨端起碗,拿起白瓷湯勺,攪動酒釀小圓子,「你吃藥了嗎?」
「吃了。」
陸衝鋒掌心汗濕,又伸手拿起手帕攥緊。
「你被子怎麼了?」
「沒怎麼。」
「……沒怎麼,怎麼,怎麼跑我這邊睡?」
良馨吃了一顆小圓子,慢慢咀嚼,不說話。
陸衝鋒低頭偷看一眼她的臉,立馬又移開。
腦海里前所未有的清晰出現,第一次看到的偷看鄰家女子沐浴的黑白木版畫。
陸衝鋒暗罵,怎麼又想到這一對主人公。
他是合法的。
看也合法!
陸衝鋒卻不敢看,剛才看了一眼,渾身血管差點炸了。
再看下去,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結婚好嗎?」
陸衝鋒面對牆壁,「好。」
「好在哪?」
「……你好,所以結婚好。」
良馨放下吃了一半的碗,「那本書上寫著什麼?」
陸衝鋒:「……大人看的東西,小孩子不懂。」
良馨:「……」
「你跟小孩子結的婚?」
「男人看的東西,女人不懂。」
「拿來給我看看。」
陸衝鋒聲音緊繃,「你還醉著,快睡吧。」
突然,風紀扣被扯住,陸衝鋒還沒反應過來,人就被拉下去。
良馨翻身一躍壓在他胸前,將他撲在被子上。
陸衝鋒下意識伸手穩住她的腰背,觸手卻冰涼滑膩,貼著薄背的大手瞬間握成拳。
良馨裹著白色浴巾趴貼在他的綠色軍裝上,「病秧子。」
陸衝鋒緊咬的牙關,不服鬆開,「我好了。」
「哦?」
良馨坐在他軍裝下擺起身,側傾從床頭柜上拿起只吃了一瓣的橘子,從軍裝下擺鑽進去。
陸衝鋒腹肌瞬間繃緊,隨著冰涼的橘子慢慢往上滾,兩側手臂與腳背全部跟著繃緊,像是一塊滾燙的鋼板。
少了一瓣的橘子,柔軟如雲朵,輕輕一滑,卻能輕而易舉地震動堅不可摧的鋼板,震得良馨的髮絲都跟著飄動。
裹著白色浴巾的良馨,像是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手裡拿著的橘子,如同醫生的聽診器,在軍裝和白襯衫之下,一點一點試探著,「這裡疼嗎?」
陸衝鋒額角汗珠密布,兩手握成拳貼在良馨後背,怕她摔下去,咬牙搖頭。
橘子因汗珠滾動得比開始更順滑,從腹肌翻山越嶺,至左邊心臟,「心臟還疼嗎?」
陸衝鋒喉結滾動,不說話。
「這裡疼?」
良馨俯身,側耳貼在他的心臟位置,「什麼樣的疼法?」
飽滿綿軟貼在胸口,陸衝鋒頸側的青筋暴起,握成拳頭的手,鬆開,再握起,手背血管異常突出。
「你好燙。」
良馨露在他襯衫外面的左手爬上他的下巴,再次貼在他的下唇,「張開嘴,量體溫。」
陸衝鋒在想,她要怎麼量體溫的時候,已經聽從命令張開了嘴。
下一秒,纖細的手指如小蛇鑽進嘴裡。
陸衝鋒心臟驟然緊縮,抿住她的手指。
纖細指尖在唇齒之間虛虛咬著。
良馨的嘴唇貼近他早已可以滴血的耳朵里,吐露氣息,「含住溫度計,十五分鐘。」
陸衝鋒聽從命令,含著不動。
溫度計卻不老實,在牙齒間不斷遊動,似乎想要追逐什麼。
指尖碰到舌尖。
陸衝鋒背脊一顫,下意識吞咽口水,聽到懷裡的人「嘶」了一聲,連忙鬆開牙齒。
低頭想去看她的手指,入眼的卻是擠壓的雪堆。
握成拳的手指再也控制不住鬆開,貼上冰涼滑膩的肌膚。
剛解了心頭的熱,下一秒,她卻壓著他的風紀扣,將他推在牡丹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