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真正安全了,緊張的身體徹底放鬆下來。
醞釀許久睡意,正當迷迷糊糊快要睡著的時候,旁邊被窩的人突然「蹭」地坐起來。
良馨瞌睡頓時被嚇跑,一顆心高高提起,雙手抓緊胸前的棉被。
「不行。」
「……怎麼了?」
「你說我不行!」
「……」
窗外霜濃月薄,更深夜靜。
婚房內他不斷發出急促的呼吸。
良馨忍著冷意,慢慢翻身坐起,剛從黑暗中尋到他微弱朦朧的輪廓,黑影突然襲近,精準抓起她的手,下一秒按在他觸感硬邦邦的胸膛上。
接著又抓著他的手使勁往那堅硬的胸膛拍了幾下。
拍得她手都麻了。
「我哪裡看起來像是身體不行的樣子?」
「……疼。」
「這點疼算什麼,你手一點力道都沒有!」
「……我手疼。」
箍在手腕上鋼鐵似的手掌,頓時鬆懈了力道。
良馨收回手輕輕搖著手腕,往剛才拍過的地方看去,月光中隱隱可見結實的胸肌、三角肌和肱二頭肌。
精悍卻並不過分蓬勃。
心中頓時詫異。
病秧子已經病了幾個月了,身材肌肉怎麼一點都沒有變鬆弛?
「你手怎麼樣了?」
「砸在鋼板上,你說呢?」
良馨的手又被抓走,被那雙鋼鐵似的手掌包裹住。
「疼。」
「……我這不是在幫你揉,揉完就不疼了。」
「我是說你手上的繭子,揉得我手都要破皮了。」
僵硬而生澀撫揉著她手的雙手頓住。
卻並沒放開。
過了一會兒,突然有一股熱氣朝著她的手心吹了幾下。
他似乎不會哄人道歉,揉手揉的像擦武器,吹氣也吹得又急又快。
吹完就把她的手還回來。
良馨手指微微蜷縮兩下,躺進被窩裡,「我困了。」
陸澤蔚又覺得有哪裡不對。
明明他是質問的。
怎麼又變成他做錯事了!
不過,這不重要。
家庭陣地爭奪戰他也決定先放到一邊。
這並不是打算高舉白旗,只是暫時休戰。
等待了解清楚敵人更多的戰術特點和作戰指導思想,再找機會反攻。
當下重要的是怎麼摘掉「他不行」的帽子。
新婚之夜,不但說他身體不行,還用泡腳暗示他要補腎強身。
男人的面子都丟盡了!
必須立即調整部署,制定作戰方案,採取補救措施!
六點整,起床號劃破天空,響遍軍區大院。
每天清晨準時出操的戰士們,集合跑到大操場時,遠遠就看到一名矯健挺拔的同志已經繞著操場跑了好幾圈。
寒意料峭,他僅穿著背心短褲,烏黑茂盛的頭髮隨著奔跑飛舞,一身力量與美感完美結合的肌肉線條,在穿過薄霧的陽光下閃閃發光。
讓一群戰士們,重點讓機關拿筆桿子的幹部們羨慕得流口水,站在原地移不開視線。
「這不衝鋒嗎?」
「還真是,衝鋒!陸衝鋒!你怎麼出來了!」
陸澤蔚停在幾名年紀相仿的戰士面前,「怎麼樣?」
幾名戰士一愣。
「看我。」陸衝鋒伸手將頭髮往後撩了一把,一顆汗珠滑過骨骼分明的輪廓,「行不行?」
幾名戰士看得更愣了。
陸衝鋒劍眉一擰,「不行?」
「行!」一名戰士忽地一笑,「衝鋒,你是不是好了?健康了?看著太行了!」
「這體魄!衝鋒,之前看你穿軍裝就比一般人挺拔,沒想到軍裝下面居然是這樣的身材!你這是病了也沒落下訓練?」
「這每天得練了多少訓練才能練成這樣,衝鋒,你真的病過嗎,不是騙人的吧?」
「震撼,威猛,陽剛,真男人就該你這樣!」
「最近沒做負重越野等大量耐力訓練,只能在房間裡執行訓練周表,肌肉已經鬆弛不少了。」陸澤蔚看著幾名機關幹部的身材,「不過,跟你們軍區大院機關幹部們比,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