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嫂沉默片刻,尷尬一笑,「我就說,你兩個哥哥的腦子,都不如你,我們良馨腦袋瓜子頂聰明!」
良馨看了她一眼,紮上皮筋,拿起門口盆架上的搪瓷面盆和毛巾牙刷,走出臥室門。
「馬大哥。」
「哎,良馨。」
穿著一身綠色軍裝的馬家大哥,滿臉笑容指著方桌上堆滿的禮品,「良馨,首長家屬特別重視你,除了這些糖果點心豬肉,還有一塊全鋼防震女式手錶,另外還讓我帶來了五百塊彩禮,已經交給良叔了。」
「還不趕緊去洗漱。」良鐵柱搶話道:「親戚都上門了,像什麼樣子。」
良馨掃了父親一眼,什麼都沒說,拿著盆前往井台。
良鐵柱滿意女兒還是識大體,正想鬆一口氣,就聽良馨的聲音從院子裡傳來:
「馬大哥,對方得了什麼病?」
堂屋喜氣洋洋的氛圍驟然一僵。
鍋屋裡鍋鏟聲音都跟著戛然而止。
「我今天來就是跟你說清楚這個事。」
馬家大哥站起身,走到堂屋門口,「良馨,你不要誤會,之前不說,是因為涉及軍人隱私,現在你們要結婚了,有些情況不可能瞞著你,讓你稀里糊塗就去結婚。」
二嫂長松一大口氣,「大哥,你可算鬆口了,快說快說!」
「陸衝鋒是抗美援朝戰爭打響時出生,當年從軍校一畢業,就直接去的珍寶島戰場,參軍以來,功勳章拿了超過兩隻手的數,非常了不起!」
馬家大哥談到這,語氣里充滿了敬佩與艷羨,「去年軍事指揮學院恢復授課,他是全師唯一一個被推薦上軍校的幹部,如果按照以前的規則,等他從軍事指揮學院畢業,就該升職了,可惜……今年他病了。」
良鐵柱頓時一臉惋惜,「這麼好的苗子,又有那樣的出身,未來不可估量,這是突然得了什麼病?」
「至今查不出病因。」馬家大哥臉上也有著相同的惋惜,「初步推斷是心理和精神方面的問題,發作時間不固定,我看過一次他發作時的樣子,臉色蒼白,渾身肌肉抽搐,心口疼痛難忍,和心臟病人發作的時候狀態很像,目前因為查不出病因,沒有徹底根治的辦法,至於外貌性格……外貌是沒得說,就是他發病時,都比很多男同志們順眼,性格……」
良馨將洗臉毛巾用肥皂搓洗乾淨,晾在晾繩上,看著停頓住的馬家大哥,「身體有病,性格自然好不到哪裡去。」
良家人詫異看了一眼良馨。
「對,對對。」良鐵柱高興道:「其實軍人幹部,那是黨管著的人,性格再差也差不到哪裡去,人家要是全乎的,什麼問題都沒有,我們連跟人搭話的機會都沒有,更別說搭上親事了。」
「實話難聽,但確實是這個道理。」
看到良馨的態度,馬家大哥也鬆了口氣,趁機講出任務:「良馨,其實我今天過來,首長家屬的意思是讓你直接就跟我走。」
良家人除了良馨,頓時全都愣住了。
「直接走?」大嫂端著雞蛋油餅怔在門口,「這是什麼意思?」
「軍人結婚一向是打速決戰,這不是特例,首長家屬什麼都準備好了,特意囑咐我,讓良馨不用準備任何東西,也正因為實在唐突失禮,才讓我帶來這麼齊全的禮品。」
馬家大哥看向良鐵柱,「叔,彩禮都給你了。」
「我……」
良鐵柱看著面前厚厚一沓的十元鈔票,再三猶豫後,拍板道:「能理解,良馨,剛才你馬大哥說了,對方家裡情況特殊,首長下部隊了,家裡有病人,離不開人,首長家屬才沒能親自來,人雖然沒來,禮卻做得很周全,不但給了我們五百塊彩禮,還特地給你送了一塊手錶,聽說家裡連黑白電視機都買了,在以階級鬥爭為綱的路線下,這已經隆重到危險了,說明人家是誠心誠意想娶你。」
「還真是個病秧子。」
良馨答非所勸,拿起大嫂手裡的雞蛋油餅咬了一口,「說是找老婆,其實就是找免費保姆伺候他,我不干。」
第7章 彩禮嫁妝
氣氛再次僵住。
良鐵柱沒再吹鬍子瞪眼。
因為良馨說的是事實。
「哎呀,你傻了!」
二嫂盛了一碗芋頭稀飯端給良馨,「那天我們去相親,不是看到首長家裡有炊事員?一般情況下,軍區首長家裡不但有炊事員,還有警衛員,聽說每天的菜,都是後勤配備好了送上門,連菜站都不用去,哪用得著你當保姆。」
「那是首長的炊事員和警衛員,又不是首長兒子的。」良馨喝了一口稀飯,「首長兒子現在病了,連醫生都想不出辦法治療,萬一更嚴重了,吃喝拉撒,燒掃洗擦,還不是得依靠免費保姆。」
二嫂:「……你說得對。」=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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