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阿姨好。」
衛遠陽將網兜放在茶几上,「這是送給陸叔叔的禮物。」
胡鳳蓮一看清網兜里的紅塔山和茅台,歡喜的臉色一頓,「這……紅燕,你跟孩子來,怎麼帶這些東西過來?」
「陸團長現在是軍區副司令了,你們現在見慣了好東西……」
「紅燕,這話不對。」胡鳳蓮頓時變了臉,義正嚴詞道:「我們兩家是什麼關係,老陸是什麼人,旁人不清楚,你還不清楚,他哪裡抽過這樣好的煙,喝過這樣好的酒,這些東西不能收,收了他該罵我的。」
「我們兩家什麼關係,我送的,他罵不了你!」王紅燕嗔怪道:「這點東西,跟老陸的工資比起來,算得了什麼,我又不是求他辦事,就是這麼多年不見了,想買點好的給你們嘗嘗。」
「嘗嘗?」胡鳳蓮擺擺手,「我可從來不碰這些菸酒。」
王紅燕臉色一僵,「你看,我忘了說了,前陣子一到江京,我就去城南買梅花糕,這才知道頭幾年店被砸了,遠陽特地又去找學校老師換了一張麥乳精票,買都買好了,今天早上急著來見你,一出門忘帶了,走到軍區大院門口,才想起來,實在抱歉。」
「我喝不慣那東西。」胡鳳蓮把網兜里的菸酒往前推了推,「遠陽大了,這些以後都用得上。」
「遠陽不抽菸不喝酒,今天特地帶來給老陸的,你就別客氣了。」
「遠陽不喝,留著給老李用。」胡鳳蓮臉上之前真切的歡喜笑意,慢慢多了一些客氣,「這兩放的幹部都陸陸續續調回原崗了,有的甚至還高升了,各地軍校也陸陸續續重新開始招生,我看要不了多久,老李就能回來了。」
「鳳蓮,你不會以為我今天拎著這些東西來,是想讓你們家老陸想想辦法把我們家老李調回來吧?那你可誤會了,我沒那意思!」
「沒有,我沒這麼想。」胡鳳蓮笑著道:「軍校不歸老陸管,他想幫忙也沒門路。」
王紅燕臉上的笑也不著痕跡淡了一些,語氣還是熱情,「想當初,我們倆男人都是營長,關係平等,沒誰求誰的時候,互相給點東西,都感激的不得了,現在可倒好,我給你點好東西,你當我居心叵測,怎麼都不肯收,是不是逼我說難聽話?」
「你看你,脾氣還跟當年一樣,說急就急。」胡鳳蓮話里親近著,東西還是一點都沒往裡收,「大家都是工農兵勞動人民,無產階級同志,不存在什麼平等不平等,紅燕,今天你要是來看我這個老姐妹,東西就收回去,要是有事,東西也收回去,直說就行,能辦我看著辦,不能辦你也別怪我。」
話都說成這樣了,王紅燕沒再堅持把東西往裡推,笑著道:「行啊鳳蓮,連我都捅不破你這層銅牆鐵壁,看來這些年送禮的人都快把你們家門檻踏破了,才鍛鍊出來你這本事。」
聽著酸言酸語,胡鳳蓮眼裡的真情,淡去很多,僅剩一點當年情義。
「老王,我們都這把年紀了,經歷這麼多風風雨雨,你又是個直脾氣,就別拐彎抹角了。」
王紅燕一聽「稱呼」變了,心裡明白到底是不一樣了,沒再顧著宣洩心裡壓抑多年的怨憤,笑著道:
「鳳蓮,當年我們倆的男人上戰場那年,我正懷著孕,慌得六神無主,你怎麼哄我都沒用,最後一拍大腿說,要是老衛真出事了,就讓兩家孩子結親,你來照顧兩家孩子,這話你還記得不?」
提起當年的事,胡鳳蓮態度又軟了些,臉上出現笑容,看著衛遠陽,「記得,怎麼不記得,可惜你生了遠陽,不是女兒,否則我現在就不用愁著給衝鋒找媳婦了。」
衛遠陽微愣。
王紅燕忙道:「我當年生的是兒子,可你後來不是又生了個女兒嗎?我們兩家還是有親家緣!」
這下輪到胡鳳蓮一愣。
王紅燕嘆了一聲:「當年,老衛真的在戰場上出事了,炮彈是朝著你們家老陸飛過來的,他為了救你們家老陸,犧牲了。」
「……」
胡鳳蓮琢磨好一會兒,才琢磨出意思,「老王,這話不對,衛營長確實是為救老陸,趕在炮彈飛過來之前,將老陸撲倒在彈坑裡,但那一次,他們倆都沒事,一起躲過了炮彈,衛營長是後來二營主陣地被包圍了,打陣地戰的時候被一顆炮彈炸傷,這才犧牲的。」
王紅燕眉毛一豎,「鳳蓮,你這話是不想承認我們老衛救過你們家老陸?」
「承認,沒不承認救過。」胡鳳蓮解釋,「但是……」
「你承認就行,」王紅燕說話語速比胡鳳蓮快,「那你是不承認你許諾過我們兩家的親事?」
「……也承認。」
「既然這樣,孩子們年齡也都大了,遠陽這麼多年,一個對象都沒談過,一直為月季守身如玉。」王紅燕將禮品重新推過去,「今天我們來,就是來談兩家的親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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