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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這不是那個鄉下來的窮酸牛大嗎?你來這兒作甚?」一位長著一雙三角眼的學子發現了白面青年二人,揚聲道:「我說曾子固,好歹你祖父也曾官至戶部郎中,怎麼老和這種下里巴人混在一起,也不嫌掉價!」

「丁珷,你說誰是下里巴人!」那姓牛的太學生聞言大怒,不顧斯文地就打算擼起袖子上去和那「三角眼」干架。

曾子固連忙拉住他:「下午還有孫先生的課,你莫要衝動,屆時帶一身傷回去,當心又要被先生責罰。」

「子曰:有教無類。太學招生不以官品門第論之,吾輩交友亦不看出身。丁兄執著於家世背景,忽視了明輝的才學,屬實著相了。」曾子固不卑不亢地向丁珷行了一禮,全了禮數後才出言反駁。他的語氣雖然溫和,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這個叫丁珷的青年是國子監的監生。太學原本隸屬於國子監,因生員增多,國子監不足以容納這麼多學子,前些年才將太學分了出來。如今太學已搬至國子監以西不遠處的錫慶院,徹底獨立了出來。國子監只收七品以上京官子弟,太學則不同,不論貴庶,凡有才學者悉數納之。

丁珷聽了曾子固有理有據的一番話,臉色直接沉了下來,正欲分辯一番,就聽見一聲鑼響,緊接著就是藥童拔高的嗓音:「諸位靜一靜,靜一靜,比試馬上就要開始了!」

場內頓時安靜下來,此時再出言爭辯難免不合時宜,丁珷一口氣剛提上來,由只好忿忿地咽回肚子裡去。

「蘇大夫,這兩位病人都是三歲小兒,病症不一。一個是吐瀉不止,米谷不化一個是面黃髮熱,食欲不振。我們一人負責醫治一個,最先把患兒治癒的人便是獲勝者。你看如何?」王醫官兩手負於身後,抬著下巴道。

「病症不一,如何比較?萬一一個是疑難雜症,一個是小病小痛呢?」清風第一時間跳起來反問道。

「能尋來相同年紀的患兒已是不易,病症相同的往哪裡找去?」王醫官不悅道,「那這樣,公平起見,我們通過抓鬮決定負責的患兒,這樣總可以了吧?」

蘇衡神色淡淡地點頭:「可以。」

兩人分別抓鬮,最終結果是王醫官負責醫治上吐下瀉的患兒,蘇衡負責醫治另一位。

「小大夫,勞您幫我家四郎看看。他從昨日起就開始吃不下飯食,只一味地飲水。今兒早上還發起低熱。」抱著患兒的婦人面露愁容,一邊配合地把患兒藏在衣袖裡的小手露出來,好方便蘇衡診脈,一邊絮叨著自家孩子的病情。

圍觀的人群中有不少是從其他惠民藥局來看熱鬧的醫官,聞言彼此低聲議論道:「這病聽著不難治啊,既然患兒喜飲,那便對症下藥,用止渴干葛散便是了。」

「干葛一錢,生薑三片,大棗二枚,青竹茹、槐子,以水煎服……」有醫官當場便將藥方配比說了出來。

不懂行的圍觀群眾們似鳥雀般嘰嘰喳喳:「惠民北局的醫官這樣講,我也聽明白了。看來,這蘇小道長是抽中了一個簡單的病症,醫治起來難度不大啊……」

蘇衡恍若不聞,四診合參後提筆開方,讓藥童去左邊藥櫃取藥,當場製藥。

眾人本以為藥童會取出干葛等藥材,卻見那小童按照藥房,一一取出了丁香、縮砂仁、烏梅肉和巴豆。圍觀群眾不明所以,又閉上嘴巴竊聽其他惠民藥局醫官們的討論。

「丁香溫中降逆,砂仁溫中止瀉,烏梅能醫久瀉,巴豆可泄寒積,這個配方……這不是止渴藥,是消積止瀉藥啊。」眾醫譁然,「蘇小道長這藥,聽著怎麼倒像給王醫官負責的那個吐瀉不止的患兒開的。」

藥櫃前,藥童已將藥材都磨成細末,用麵粉糊成了黍米大小的小丸子。蘇衡取了三丸,遞給那患兒的娘親,示意她用溫水為其服下。

「蘇小大夫,我家四郎只是食欲不振,還喜飲水,沒有嘔吐腹瀉,這藥——」那婦人也聽見了旁醫的議論,拿著藥丸,面露猶疑。

那廂,王醫官開的藥也配製完畢,是溫中補脾的丁香散。王醫官負著手踱步至蘇衡這邊,傲然道:「蘇首席,你開的這藥病人親屬都不敢給病人服用,你是不是再斟酌一下藥方才是啊?」

這時,藥童端著王醫官開的藥從蘇衡身前經過。蘇衡眸光一動,沒回應王醫官的質疑,反而道:「王大夫,您開的是丁香散吧?你負責的患兒得的是熱證,丁香散乃溫藥,若讓患兒服用恐會加劇吐瀉,建議您改以涼藥治之。」

辯清症候,對症下藥,常用治法歸納概括起來不過十六個字:寒則熱之,熱則寒之,實則泄之,虛則補之。蘇衡與王醫官遵循的治法是一致的,但兩人得出的診斷結論卻截然相反。圍觀的眾醫官不由皺眉,看向坐在正中的五位裁判。=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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