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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您老人家讓我不要打斷您講故事的嗎?

蘇衡心知若是不順著他師傅的意,還不知道他會折騰出什麼別的花樣,這樣的話今夜就別想睡了。因此,蘇衡雖在心中嘆氣,但仍然配合地給他師傅「捧哏」:「那范公都批評了呂相什麼?」

貴生道人這才心滿意足地繼續說下去:「這可就多了去了。比如虛報政績,比如操縱朝廷用人大權,比如掩飾事關國計民生的重大問題,只求穩居相位等等。」

「哦,那范公與呂相鬧矛盾,又干尹判官何事?」蘇衡繼續「捧哏」。

「這不是快說了嗎。范公屢屢攻擊呂相,呂相自然要在聖上面前為自己辯護,並以『越職言事,薦引朋黨,離間君臣』的罪名彈劾范公,我方才也說了,這呂相簡在帝心,呂相與范公之爭,聖上最後還是偏向了呂相。范公被撤掉天章閣待制官職,貶謫出京,去饒州當了知府。范公為人忠直有風骨,朝中不少人皆以他為楷模。此事一出,朝中有志之士紛紛上書進諫,求聖上收回成命。尹洙就是其中之一。」

「原來如此」,蘇衡若有所思,「患難見真情。君子之交,莫過於此。」

「那尹洙不是第一個上諫的,卻是頭一個主動請求貶謫的。」貴生道人今夜頗有談興,又說了一些細節,「當時最先進諫的是集賢校理余靖。余靖替范公陳情,似乎反過來坐實了范公『結朋黨』的罪名。尹洙不服,當即站出來說,『仲淹與臣義兼師友,仲淹因朋黨獲罪,臣亦是仲淹之黨,不可苟免』,於是,他便被貶去監唐州酒稅了。」

蘇衡眨眨眼,這位尹判官也是很剛。求仁得仁,最後與范仲淹一同被貶出京去了。

「那西京留守推官蔡襄還為此作了五首詩,名《四賢一不肖詩》,藉以頌揚范公以及為范公進諫陳情的尹洙等人,斥責諂媚呂相支持貶謫范公的小人。這首詩傳播甚廣,就連那契丹的使臣也悄沒聲兒地買了詩作刊本,帶回國偷偷品鑑。」

蘇衡聽到前面還沒什麼反應,等聽到契丹使臣那裡,頓時啼笑皆非:「師傅,您也說是『偷偷』,這麼隱蔽的事情,您怎麼知道?」

「逍遙那老傢伙說的呀。有個道士去了契丹幽州閒遊,在那幽州館內的牆壁上看到了那五首詩,回來就告訴了自家師叔師伯師兄師弟,一傳十,十傳百,就都知道了。」

「……」蘇衡嘆為觀止。

昨夜聽故事聽得晚,蘇衡睡得遲了,今日一早醒來,只覺得腦袋有些昏沉。

「乖徒兒,要不你再睡一會兒。」貴生道人顯然知道誰是造成蘇衡熬夜的「罪魁禍首」,也不敢再折騰他了。

「不用。我這就起了。」蘇衡閉了閉眼,又揉了揉太陽穴,動作利落地掀被下床,「師傅,您今日不是與張知州有約,要與他商談傷病營的事情嗎?」

貴生道人捊鬍子的動作一頓,然後若無其事地緩緩點頭:「……嗯,是的。」

蘇衡見狀,心中瞭然。師傅,您果然忘了。

「張知州忙得很,輕易不見外客。我們托熟悉的軍頭遞話,好不容易才等到張知州同意接見。師傅,您可千萬別遲到了。」蘇衡不放心地叮囑道。

「我記著呢。忘不了!」貴生道人死鴨子嘴硬地擺擺手。

第43章 第43章病營改造

知州府內栽種了不少柏樹,夏蟬隱匿其上,知知不休又旁若無人地發出惱人的鳴叫,聒噪得很,使得事忙的延州知州張存聽得心頭火氣,煩躁更甚。

「嘭」地一聲扔下手中公文,張存眉頭皺得死緊,語氣森森地命令隨侍的小廝:「把窗戶關了,這蟬鳴怪鬧心的。」

「是。」侍從低眉斂目,恭恭敬敬地將窗戶關嚴實,外頭的蟬聲一下子小了下去,朦朦朧朧地,只能依稀聽到幾聲。

張存的眉心剛舒展開,就有門吏前來稟報:「大人,唐大夫與他徒弟前來拜訪,如今已在正廳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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