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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師傅是——?」蘇衡心中隱隱有個猜測。

憨憨道長老實回答道:「哦,我師傅就是我們觀的住持,道號『逍遙』。」

第38章 第38章黼陰山下

自那日蘇衡點出未名山道觀藥房存在同藥異名,重複分類的情況後,那憨憨道長便對他推崇備至。得知蘇衡竟是逍遙道長的多年好友,貴生道人的親傳弟子後,憨憨道長對蘇衡的崇拜簡直能從眼中滿溢出來。

倒也……不至如此。蘇衡微汗。

那憨憨道長是個孤兒,無父無母,還在襁褓里的時候就被遺棄在山裡。那時正值嚴冬臘月,小小的嬰兒在室外幾乎要被凍僵。幸好那小嬰兒及時被外出賣酒的逍遙道長發現,撿回了道觀,當做親兒子般拉扯長大。

因此,別看憨憨道長才二十出頭,年輕得很,但因著逍遙道長徒弟這一重身份,他在觀中的輩分高得很。與他同輩的道長大多已長了花白鬍子,與他同齡的年輕道長們一般也不敢找他嬉笑玩鬧,因此憨憨道長在觀中嘗嘗獨來獨往,很是寂寞。

「小蘇衡,你再多住幾日嘛。」憨憨道長拉著蘇衡的小手,很是不舍。難得來了一個不怕自己,願意同他說話,輩分也與他相當的人,雖然年紀比他小了十多歲,但是他不介意啊。沒想到,小夥伴才在觀中住了三日,便要離開了。

「我與師傅要去西北軍中行醫,為那些戍衛邊關,守土衛國的邊關將士看病治傷,不便久留。若有機會,我會再來無名山看你的。」短短几日,蘇衡與憨憨道長成為了忘年交。

「好,我會想念你的。到了軍中,記

得給我寫信。「憨憨道長依依不捨地與蘇衡揮手告別。

此時已是三月末,貴生道人為了加快速度前往邊關,大手筆地雇了一輛馬車趕路。車軲轆在黃土鋪就的車道上急速翻滾向前,揚起陣陣飛塵。車廂四角掛了四個銅製的小鈴鐺,馬車前進間不時顛簸一下,那幾個小銅鈴便會發出清脆的聲響。路上的行人聽見了鈴響,便會自動自覺地避讓,以防被車馬撞到。

「師傅,聽逍遙住持講,如今在陝西擔任軍事要職的,是韓安撫使?」車廂內,蘇衡問起如今主持西北軍務的主官。

「是副安撫使。韓官人年才三十有餘,到底還是太年輕。不巧,韓官人自己心裡也有些沒底,覺得自己一人勢單力薄,因此向官家極力舉薦了一人。」貴生道人習慣性地摸摸鬍子。

「是何人?」說到韓琦,蘇衡並不陌生。

去歲川峽四路鬧饑荒,韓琦就任益州與利州兩路體量安撫使。他甫一上任,就下令減免賦稅,讓蜀地百姓紛紛鬆了一大口氣。同時整頓,肅清吏治,裁撤了一大批貪婪成性,德才均不配位的官吏,益、利兩路官場風氣為之一正。

面對蜀地饑民遍野,流民四竄的情況,韓琦作主開常平倉,將倉中糧食全部取出以賑災。各地得以有足夠的米糧設棚施粥,救活饑民百萬餘人。蜀地饑民因此感激涕零,視韓琦為再生父母。

因著賑蜀一事,蘇衡對這位韓官人很有好感。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能得這位韓大官人鼎力推薦的,相必也是一位治世能臣。

「這個人啊,你師父我當年在京城行醫時,曾與他在郊外一處茶攤上一同飲過茶,因此有過一盞茶的緣分。」貴生道人慢悠悠地回憶道,「此人姓范,名仲淹,亦是一位能臣。前些年因『朋黨』一事,先後被貶至饒州和潤州,如今正在越州任上坐冷板凳。旁人不敢為范公陳情,這位韓官人倒是敢於進言,向官家力薦范公。」

范仲淹?蘇衡眨眨眼,學過初中語文的人都曾背過《岳陽樓記》,也曾為范文正公「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的胸懷所感動。千古名句,赤子之心,盡在於此。沒想到,

此去延州,還能有機會一睹范公風采。蘇衡對這次旅程更為期待了。

不過——蘇衡心算了一下,出言道:「師傅,韓官人年三十三,范公卻年已五十有二,他們二人差了近二十歲呢,他們是怎麼認識的?」準確地說,他倆到底是怎麼好上的?

貴生道人搖頭笑笑:「不知。興許是英雄所見略同,惺惺相惜吧。」

馬車一路向北駛去,蘇衡二人離西北邊境越來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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