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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確的說,她年幼的時候,姜二哥和她的堂姐時常待在一起,感情極好。

然而,大伯父和大伯母嫌棄姜二哥家貧沒有能耐,棒打鴛鴦,將堂姐嫁給了一個行商之子。

「收來的聘禮都修房子給堂兄娶妻用了,堂姐離家的時候哭的很傷心。可是,她嫁的那家人比大伯父他們還過分,竟然將堂姐當作賃妻!」

「父親臨終前為我定了親,選了他看重的學生宋熹,但我也沒能過上祥和的日子,若不是阿凶和世子救我,也餓死淹死了。」

薛含桃說著忿忿不平,慢慢地又生出些委屈,她們就是紮根在鄉間的野草啊,出身低微,拼命地想要活下去,可命運總是將她們弄得灰頭土臉。

「我有時做夢都想,未來會不會變好,不止我和我的堂姐,還有很多很多和我們相似的人。」

聽她訴說,崔伯翀的神色如常,沒有任何變化,只他的手掌緩慢地拍著她的後背。

「會的。」他說,孤苦無依的農女靠著自己的勇敢和堅持贏來了立身之地,她的堂姐也在後宮成為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貴妃,在她不知道的地方,還有很多人獲得轉機。

明明他的語氣十分平淡,也壓根沒有起伏,但聽起來就是令一顆桃子死心塌地的信服。

「嗯!我信世子!」

薛含桃望著他,很快破涕為笑,接著又問讓桃核發芽的兩種方法是什麼。

「其一,將它直接埋在土裡,此處就很合適,之後便不再管它,經歷過寒冷的冬日,到了春暖花開之時,它自會發芽。其二,砸開它的外殼,把它放在溫水中,半個月後它便會發芽。兩種方法有利有弊,前一種更簡單但等候的時日長,後一種時日更短但更為兇險,因為砸開桃核外殼的時候不小心會將整個桃核毀掉。」

崔伯翀指著花園的一處空地,問她要選擇哪一種法子。

「現在快要到春天,一定要經歷冬日的話,是不是要等到下一年?」女子猶猶豫豫地開口。

「是。」他點頭。

「那,那就將它砸開吧,雖然冒險但我想世子快些看到它發芽。」桃子做出了自己的選擇,沒有多少掙扎。

崔伯翀的目光輕拂過她的臉,低低笑了一聲,有種奇異的溫柔。

他從未懷疑,她瘦小的身軀中藏著一種稱作執拗的力量。而她選了第二種法子,也說明她並不是怯弱的往後退的菟絲花。

愛人如養花麼?他想知道自己會把她最後養成什麼模樣。

「面具收好,明日隨我出門時戴著它。」

「嗯。」

「明日和你的元宵燈會,想明白了嗎?」

「……沒有。」

聞言,崔世子冷淡地壓下眉眼,接著抬腳便走,薛含桃討好地,迅速地抱住了他的手臂,「我有錢了,給世子買花燈,好不好?」

她的腦子實在是遲鈍,想不到元宵燈會究竟有什麼玄機,只能可憐兮兮地睜著一雙大眼睛乞求他的原諒。

「不好。」崔伯翀依舊冷漠無情,對她做出了懲罰,讓她把他之前讓她記下的官吏勛貴往來複述一遍。

無奈,薛含桃只能耷眉臊眼地跟在了他的身後。

回到正房裡面,她老老實實地朝著他背誦誰家的女兒嫁了誰家的兒子,誰家和誰家的子侄分別去了何地為官,誰家與誰家又有仇怨,鬧到了何種程度。

「青石縣的現任縣令姓甚名誰?」

在她背到大半的時候,崔世子冷不丁地掀開薄唇,問了她一個問題。

「姓梁,名順弘。」薛含桃記得很清楚,因為她自己在青石縣待過。

「他的夫人出身何處?」崔伯翀又問。

「……我不知道。」薛含桃羞愧地垂下腦袋,她沒記住那麼多。

「他的夫人是京中禮部侍郎的庶女,而禮部侍郎是蔡存的擁躉,所以,你口中的稽夫子在得罪了蔡黨門人後,他的名字即刻被青石縣縣令以德行有虧的理由除去,致使科舉落第。他的父親與縣令爭論,受其打壓,後來便氣絕身亡。」

「你要成為未來的國夫人,天子的姨母,告訴我,當稽韶帶著你的名帖找上門的時候,這件事你準備如何幫他?」

崔伯翀居高臨下地質問她,薛含桃頓時懵住,她的唇瓣抿了又抿,不知要如何回答。

「……可以報官嗎?」最後,她吞吞吐吐給出了自己的法子。

上次被劉金眉暗中指使污衊為流民抓去,她就是這麼做的,向府尹大人報官,後來雖然經歷了很多波折,但結果證明是有用的。

「官官相護,你說呢?」崔伯翀盯著她,似笑非笑地搖頭。

「那,那就把證據和人證帶給…給陛下看!」世子不會幫她,薛含桃本來想說宮中的堂姐,但一想堂姐在深宮,所以她想到了陛下。

陛下不是說自己是她的姐夫嗎?而且他說的話最有用。狄將軍要聽他的,世子口中的蔡存應該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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