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我年紀大了,不然三年前汴州失陷,我與伯翀一起,說不定就能乘勝追擊將雲州奪回來。」
狄恆和她述說心中的遺憾,言若不是陛下下旨命令他帶著兵馬留守都城,有他的支援,年僅二十歲的崔世子在戰場上能更遊刃有餘。
「聖旨接連六道一起攔住我,無論如何上奏都無用。」
「不不,狄將軍不要這麼想,一定是有您的指點與傳授,世子才可以保下汴州。」聽他這麼說,薛含桃連忙擺手,她看向身邊的男人,模樣是與有榮焉的驕傲,「世子雖然是大英雄,但您身為他的長輩,還要看顧著他……」
說著她眼神微有些苦惱,又像是告狀,「都城很複雜,戰場上也很危險,世子卻不愛惜自己的身體。狄將軍,您可以管教他嗎?讓他多多愛護自己。」
神明是無所不能的,而當面前多出一個狄恆之後,她私心把崔世子當作了和她一樣需要神明保護的人類。
不要再受傷了,也不要再流血了,哪怕成為一個普通的凡人。
薛含桃帶著敬仰和些許羞愧的話音落下,狄恆的反應先是唏噓嘆氣,而後他欣慰地又笑起來,對崔伯翀說,老天爺的安排總是令人捉摸不到。
一個因為利益被陛下強行賜婚給伯翀的小姑娘,她的出現突然又意外,下意識地令人產生偏見。
可偏偏也是她,簡簡單單說出了最關心伯翀的話,連狄恆也愣了一下。
她不需要英雄再鑄造出一個奇蹟,她只希望她的夫君永遠平安,不要再遇到危險,長命百歲。
這是薛含桃藏在心裡的私念,然後毫無保留地表現了出來。
可是,狄恆想她或許不知道伯翀所剩的壽命無幾,所以,他更加動容。
「伯翀,你娶了一個好姑娘,用心待她。」
臨走前,狄恆難得開口稱讚一個只說過幾句話的小姑娘,「純樸,赤忱,這些是相貌和家世都比不了的。」
「有妻如此,夫復何求。」
「狄公說得對。」
崔伯翀將人送到府門處,凝視著老者離去的背影,接著就又返回書房。
他的腳步平穩,可是卻走出了迅如疾風的姿勢。
薛含桃正沮喪地思索自己有沒有說錯話,狄將軍的回答究竟是答應還是別的意思時,他走進,雙手握著她的腰背,將她高高抱了起來。
納入自己的懷中,以一種完全包容的姿態。
「世子,剛才我是不是說的不對?」薛含桃緊張不已地拽著他肩膀處的衣袍,低頭與他對視,「你送狄將軍的時候,他有沒有生氣?」
狄將軍說老天爺的安排捉摸不到,她思索了好幾遍,還是沒能想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回答。
「沒有,他很少誇人,而你便是那些人其中之一。」崔伯翀湊近,克制不住地親舐她仰著的脖頸,嗓音低啞。
在他以為桃子已經足夠甜美的時候,她接著又展現出更勝一籌的風情,讓他知道,她還沒有做到最好。
「真的嗎?」得知自己被狄將軍誇了,薛含桃一臉驚喜,閃躲著又問他是如何夸的。
「夸一個容易害羞的小姑娘有一顆赤子之心,赤子之心便是我也未曾見過。」崔伯翀不滿意她的躲避,眉眼一壓硬是吮出了鮮紅的印子,用舌頭,用牙齒,讓她變得老實起來。
「那……狄將軍算是答應了?世子,你不能再衝動,要顧好身體。」薛含桃乖乖地讓他親,嘴裡仍說著苦口婆心的話,老氣橫秋的,也不知是和誰學的這些。
直到他不經意間看見書架上被翻出了痕跡的地方,崔伯翀眯起眼睛,抱著她走過去,找到了緣由所在。
「以後少看老學究寫的書,壞了性子,我就把這裡的書全都扔掉。一顆變得蔫吧的桃子不好吃,記住了嗎?」
「嗯嗯,記住了。」
薛含桃不住地點頭,結果動作一大,她藏在袖子裡面的《詩經》頃然掉落。
「你到書房不是為了找農書?藏著一本據說是我遺落的《詩經》,是想要再賣幾兩銀子啊?」崔世子輕描淡寫地道出她意圖遮掩的事實,連她賣出這本《詩經》賺了多少銀子都知道。
「……我,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抄書的時候,抄著抄著一不小心便模仿了世子的筆跡。世子的字美而飄逸,能賺更多的銀子……」
這一刻,薛含桃特別想找個地洞鑽進去,然而,她被舉高,抱著,根本就躲不開。
一顆桃子羞憤欲死,不只脖頸被吮紅,耳尖和整張小臉也浮上一層艷麗的胭脂。=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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