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聲輕笑。
「痴心妄想,和我說過什麼你不記得了?」
她到死都要留在他的身邊,便是死後的軀體也是他的!這才過去多久,她竟敢變卦。
崔伯翀捏住一雙手腕,慢條斯理地扯開蓋住她下巴的被子,笑著說她太不老實,應該被狠狠的,重重的懲罰。
「可是,是你讓我說的,」薛含桃急了,匆忙大聲地為自己辯解,「不能懲罰我,我…我不欠世子,你有別的女人你先做錯的。」
一個在鄉野村子長大的農女也有自己的堅持,她不願意和別人分享她的夫君。
即便底氣不足,即便沒有人理解她憑什麼獨占神明。
回應她的只有一聲撕裂的輕響。
崔伯翀將輕紗纏繞在那雙細白的手腕上,從眉到眼,都異常的冷淡,仿佛根本沒有聽到她大聲爭辯的話。
「你不能這麼對我…」反駁的聲音驟然變了語調,薛含桃的眼裡湧出了淚光,久久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可她沒有放棄,哪怕被燙到神志不清,仍舊露出一副委屈不解的表情。
薛含桃迷迷糊糊地想,是他先開口問自己,她才誠實說出來的。
但他根本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壞世子。」被捉弄到了極致,她憋悶地,小聲地,罵他。
她罵人的時候,崔世子冷沉的眉眼總算軟化,散漫地看她,他原本就不是個好人。
和她說過無數次了,偏她不信。
「膽子這麼大,看來給你補身體的藥湯可以停了。我要有別的女人的話,誰在你耳邊亂說?」
薛含桃恍恍惚惚地搖頭,不作聲。
「不說?」他瞥來一眼,緩緩往下去,用了些力道。
呼吸驟然急促,薛含桃雙目失神,舉著自己的指尖咬住,「沒有人,我只是覺得……你不喜歡我了,不想要我的取悅,我還能做什麼呢?」
她說著,呆呆地垂下了頭,「別的我都不會。」
她是個好學生可是沒有人教她,他們的世界終究是不同的。
當她不再是他死前的執念,那麼普通的她又能得到多久的喜歡,他總有一天會厭倦,轉而喜歡上別的女子。
「你什麼都無需去做。」崔伯翀伸手,抬起她的腦袋,眼中的凶光像是打量從哪裡開始再將她吞下去一遍。
桃子只是桃子,老實巴交的,乖巧討好的,會一遍遍祝願他的,明知不可為仍勇敢衝到他身邊的桃子。
讓他瘋狂地想要珍藏起來,只有他一個人看到,只有他一個人發現。
普普通通的她不僅可以分泌出世間最甘甜的汁水,垂頭喪氣擔心失去他喜歡的模樣也實在是……又軟又嬌。
身心滿足的崔世子忍不住從胸腔之中發出一聲喟嘆,然後,他捂住她的半張小臉,幾乎所有的重量全都壓了上去。
好可愛,好想徹底吞下去成為他身體的一部分。
但是,現在的他是活著的,是真實的人,所以得收斂,得克制,得讓她能夠呼吸。
「嗚……」
薛含桃拼命地咬著自己的指尖,根本無法呼吸,果肉軟趴趴地全部成為汁水,可還是逃不過被搗碎的命運。
什麼都不要做,只等著他吃掉自己嗎?
她又搖頭,手中便被強硬地塞進去一個東西,憑藉著不算遙遠的記憶,她慢慢地摸索出,這是一顆桃核。
溝溝壑壑,凹凸不平的桃核,薛含桃看不到,但她知道它一定很醜。
就和桃林村那些無人撿拾最後爛在泥土中的桃核一樣。
「種下去,我要吃到它結出的桃子。」崔伯翀愉悅地告訴她,這就是她要做的事,為他種下一棵桃樹,結出許多許多的桃子。
「……好。」有了目標,這一刻,薛含桃終於安下了心。
她要種出一棵桃樹,變成更美味的桃子。
-
桃核不能種在小小的陶罐裡面吧?
清醒過來的薛含桃拿著如她所想確實很醜的桃核犯了難,一直都在走神,思索著應該種在什麼地方。
而且,種下的時間想來也有講究。
她實在想不到,趁著世子去樞密院的機會,開口先後問了果兒和玉蘅。=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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