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本世子既不是扶危濟困的善人,相貌也醜陋難看無法入你的眼?」崔伯翀扯開嘴角,垂頭看向少女發間晃動不止的赤金步搖,語氣譏誚。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要說……我…沒有心悅世子。」薛含桃急的要冒煙,雙手比劃了一下,想說也不是這個意思,然而她嘴笨怎麼都表達不清楚。
可崔世子已經不耐煩再聽她講話,熱氣消磨了他所有的好脾性。
「閉嘴,進去。」他雙眸微闔,瞥了下開著車門的馬車。
表情冷淡。
寬敞的馬車車廂裡面擺放著兩個冰盆,薛含桃踮起腳,剛好將冰盆收到眼底。
接著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神色不虞的崔世子,她貓身鑽了進去。然後,動作熟練地縮到了角落裡面,一動不動。
馬車車門再次被關上,仿佛將車廂里外分割成兩個世界。
車廂內的氛圍沉寂,薛含桃的耳邊聽不到一絲聲音。
過了一會兒,她悄悄地抬頭。
崔世子正坐在馬車內的小榻之上喝茶,似乎對於她的存在一點都不在意,或者說,他生氣到了極致不願意搭理她。
薛含桃的感覺很不好受,心頭又脹又澀,小聲說了一句對不起。
對不起,因為她的愚蠢,讓世子不得不娶她了。
她就算再沒有見識也知道天子金口玉言的道理。聖旨都頒下了,便沒有迴旋的餘地,如果世子不娶她,就會惹怒陛下,最後說不定還會落得一個抄家滅族的下場。
世子又會怎麼看待她呢?他救了她和阿凶,而她前腳向他保證過不會讓這樁婚事達成,後腳卻親自到陛下的面前……
聽到那一聲細若蚊鳴的對不起,崔世子緩緩地伸出一隻手,捏住了已經不再晃動的步搖。
「出爾反爾,欲擒故縱,」他張口,語調輕飄飄的,直接將小姑娘心裡的愧疚拔到了最高峰,「吝嗇敷衍。」
明明身穿華衣,頭戴步搖,方振卻還為她遮掩說身上沒什麼銀錢,幾塊糕點都成了她珍貴的心意。
真是可笑。
「……對不起。」薛含桃咬緊嘴唇,知道自己再解釋也是徒勞,只能一遍又一遍地說著對不起。
「哦,犯了錯,再假惺惺地說句對不起。」
「小桃子,有用嗎?」
笑聲將少女拉入一個極度羞恥的世界,她臉色慘白,像是被人踩在腳底下毫無生機的枯草。
「沒有用……那我再去覲見陛下,求陛下,就說,就說我逃難壞了身體,不能成婚。」
人到了絕境,潛力是無限的。薛含桃又想出了另外一個法子。
她想起以前親眼目睹過的一件事,村裡有一戶人家嫌棄未來的兒媳身體孱弱,鬧著跑去退了婚。
這個法子說出來,崔伯翀好像是聽到了一個笑話,眼眸微挑,煞是愉悅。
「有……有用嗎?」因為他的這一笑,少女得到了鼓勵,大著膽子問道。
「聖旨已下,你便是即刻死了,你的屍體,牌位,哦,還有你的那條雜毛狗,抬也要抬到定國公府。小桃子,你說有沒有用?」
崔世子放輕了聲音,手指往下,緩緩撫上她的臉頰,肌膚相觸的瞬間,他加重了力道捏她臉頰的肉。
還是瘦巴巴的,他也只能摸到一層薄薄的皮肉,往下便是硌手的骨頭。
這麼瘦,嘗起來的味道應該是發澀的。不知道咬到骨頭的時候能不能有一分甜味。
崔伯翀漫無目的地想著,將她的臉頰捏出了一道紅紅的印子。
臉頰很痛,但自知理虧的薛含桃一個字都不敢說。
唇瓣緊緊閉著,她一副逆來順受的小可憐模樣,任人施為。一直到她實在忍不住悶哼一聲,崔伯翀的動作微頓,接著他像是失去了興趣,收回手指闔上了眼睛。
馬車繼續向前行駛,正當薛含桃以為他睡著之時,他冷聲開口詢問她的住處。
世子這麼生她的氣了還不忘要送她回去,薛含桃感動地眼淚汪汪,快速地說了一個地址。
……
最後,馬車停留在她賃的小院附近。
薛含桃慢慢吞吞地挪到車門處,忍不住回首望去,接觸到男人的目光,她立刻羞愧垂頭,「那要怎麼辦……還有什麼辦法?」=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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