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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含桃笑笑,回道,「她家的房子住不下,我就沒租。」

當初中人帶她看了兩處房子,一處是她現在居住的獨門小院,一處就是街頭的宅子隔來的兩間小屋。封大娘子口中的老虔婆就是街頭房主人的親娘,姓鄭。

「怪不得,原是沒租她家的房。幸虧你沒租,你不知道那老太婆有多摳門,家門前的路都不准租客過,說是得給過路錢。想錢想瘋了。」封大娘子罵道,眼神卻不住在薛含桃的身上打量。

比起鄭婆子家的兩間房,獨門小院當然更好,可是每月的租金也貴,本來街坊們都以為會住進去一大家子,可沒想到兩個姑娘一隻狗搬了進去。

京城居大不易,像是封大娘子這等有鋪子又有房的人家已經算是殷實了,比上不足比下綽綽有餘,這些人看人就格外地利。

兩個年輕的小姑娘身邊沒有長輩,果兒尚體面一些,薛含桃卻是一副窮酸的打扮,住進來第一天不少人就在暗地裡議論,猜測她們是什麼身份。

有人開口詢問,薛含桃老實,回答自己是從樊州逃難來的,京城有個姐姐依靠,眼下做些小活計。

眾人就把果兒當作了她的姐姐,又用意味不明的目光看向果兒。做的是姑娘打扮,又能拿出錢租這麼一處房,莫非?

所幸果兒是個脾氣大的,見不慣這些人的揣測,一臉倨傲地否認,「我哪裡是娘子的親姐姐,我家夫人將我派來,命我貼身照顧娘子,誰敢欺負我家娘子,我扯爛他的嘴!告到官府都不怕!」

……果兒態度硬氣,身份又只是一個侍女,眾人心裡就懷疑薛娘子的姐姐是個官家夫人,尤其昨日停留的那輛馬車,十分華麗,印證了她們的猜想。

不過,封大娘子還想親自探一探。

「照我說,鄭婆子若還敢瞎說,你不必和她客氣,著你姐姐派個人,索性把她家砸了。」

薛含桃不接這茬,她抿唇,語氣感激,「多謝大嫂仗義執言,若有下次,我一定同她理論。」

話罷,她便抬腳欲走。

封大娘子再次拉住她,遲疑著說了另外一件事,「薛妹妹,你先別走,其實還有一個人昨日提起你。隔了一條巷子的王牙媼你可識得?」

聽到一個陌生的名字,薛含桃迷惑搖頭。

「你年紀尚小,不知道也正常。牙媼便是與人說親的,八成有人看中你了。」封大娘子暗道,更應該說看中你背後的那個官夫人姐姐。

那個叫果兒的侍女每日又買吃的又買喝的,她們都看著,花費不少。

「與人說親……」薛含桃眼眸微微睜大,不再著急走了。

她羞澀地抿了下唇,眼睛亮亮地看向封大娘子,「封大嫂,這種事我確實不了解。您能仔細跟我說說京城的牙媼嗎?如果,說親的人家是高門大戶,該尋誰啊?」

「大戶人家?薛妹妹,這你就問對人了。像我們尋常人家說親,尋街坊間的牙媼,便是第三等;若是大老爺家裡,就得找二等媒氏,這些人有官府記冊,更加體面。」

薛含桃瞭然地點點頭,有了三等二等,那定然還有第一等。世子的婚事,絕對不能差了去。

「第一等,封大嫂識得嗎?」她面帶期待地盯著人,如果找到厲害的一等媒人,三天之內為世子尋到一位兩情相悅的美嬌娘,大概有可能吧?

封大娘子倒吸了一口涼氣,嗬,一等的官媒,那可是專為朝中的大相公們甚至伯府公府等勛貴人家服務的,身上還有官職!

「薛妹妹說笑了,我這不過升斗小民,哪裡能識得官媒?不過,同為一個行當又都在京城,王牙媼或許識得。」

……

薛含桃將棗泥糕放進背簍裡面,心滿意足地離開了封家的糕點鋪子。

她前腳剛走,後腳一個男子就進了糕點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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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國公府,東院。

羅承武一字不漏地交代了劉家父女獻書的始末,那本《詩經》便很快呈到了「主人」的面前。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筆意含情,周轉有度,不錯,可惜差一點就被騙過去了。」崔伯翀翻開一頁書輕笑,然後,輕飄飄地抬手一揮。

薄薄的書冊砸在身上,羅承武遭受重擊悶哼一聲,跪倒在地。

他沒有開口辯解,徑直請罪,同時心裡在慶幸自己沒有放人進府。

也是他疏忽了,竟然真的相信了那死胖子的鬼話!

「不過,你的眼睛也不是全瞎了。下去吧。」

正當羅承武忐忑自己要接受何等懲罰的時候,世子優雅地端起了一隻瓷杯。

玉白色,飄散著霧蒙蒙的熱氣,在寒如冰窟的房間內格格不入。

羅承武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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