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聲:「南哥哥,我走了。」
兩人距離得遠,聽不清她短短一句話里有多少情緒,像是平靜到找不到波瀾,又或許夾雜著難受的。
南斯嶼沒有回應。
葉予音踏出門外,拉著裝上自己所有東西的行李箱。
她動作頓了頓,再次抬頭, 還想說什麼,但終是無聲。
收回目光,將門關上。
很冷清的環境。
南斯嶼注視著那扇緊閉的門, 瞳孔處泛著的紅血絲還沒來得及消散。
他阻止不了葉予音的選擇, 她儼然做好了離開的決定, 那他更無法強迫她留下來。
他們之間,從九年前開始,每次的分開相遇接觸都是不受控的,一直進展到今天,那股無能為力的感覺重新環繞在周圍。
卻又不甘心真的止步於此。
南斯嶼滿身疲憊靠在欄杆, 神情狼狽不堪, 雙手微微顫抖再點燃一支煙。
煙霧繚繞, 嗆鼻的味道濃烈,不過半會,抽了近十年煙的他卻被這煙嗆到猛咳起來,胸口堵著一口氣,抑壓不住。
一根煙還未燃盡,他便直接掐滅,快步下樓往葉予音離開的方向趕。
他還沒問清楚,她要去多久,還會不會回來,也不知道他們之間今後還會以怎樣的形式再見面,又該怎麼相處。
就算她真的要離開,那也應該由他再送她這一路。
他給她打了個電話,沒接通,也不知道她到哪了,打到車沒有,此時兩人不過分開了十分鐘不到,便已經這麼難熬。
電梯到達一層,他迅速小跑出室外,在每個黑暗的角落尋找,步伐匆忙。
電話還是沒能撥通,未知的一切都那麼讓人不安,他一路向外走,搜尋那渺小的希望。
最後腳步頓住。
目光落在街邊那個站在行李箱前,僅穿一件長裙與寬大到完全將她覆蓋的大衣,衣服上還別著今天在園區內買的裝飾物。
她的身子那麼單薄,裙擺搖曳髮絲飄逸,能夠融化在風裡。
她還沒有走。
也沒有打車的打算,只是站在路邊盯著來往的車,形單影隻,落寞寂寥。
南斯嶼快速動身過去,路燈將他的影子拉得頎長,距離在一點點縮短。
感受到來人,葉予音錯愕抬眸,她握著的手機屏幕還是亮著的,顯示著的畫面是通話列表,南斯嶼的名字排在最前列。
她的目光有些閃躲,單手抓著行李箱扶手,眼瞼處紅紅的,應該偷偷抹淚過。
「為什麼不接電話?」南斯嶼質問,但並非埋怨的語氣,而是刻意壓輕過,怕嚇著她。
葉予音沒吱聲。
她抓緊手機,小心翼翼出聲:「南哥哥,我後悔了。」
聞聲,南斯嶼頓住,所有擔心的言語化為一聲嘆息。
葉予音也吐出一口氣,白煙飄散在寒冷的冬夜裡,將哀傷擴散。
她也不知道自己的選擇對不對。
本來已經下定決心從這邊搬走了,可在聽見南斯嶼的那番話的時候,她又動搖了。
南斯嶼說得對,他們之間的聯繫早就沒辦法理清,要真的算到最後,自己這條命都是他的。
對她來說,南斯嶼是她的恩人,也是她最重要的人,她不能傷害他,如果她執意要走,那麼這件事對他來說又是一種傷害。
如果都已經這樣了的話,那為什麼不試一次呢?
她也不是玩不起的人。
反正本就是爛命一條,就算是還會受傷害那她也承受得來。
最後允許自己瘋狂一把也並非不行。
「如果我還想繼續住在這的話,你還會收留我嗎?」她出聲詢問,音量越來越低。
孟冬染也說過,她的世界裡只有她自己一個人,像是木偶一樣的孤獨,她總得學會跟別人相處,有些麻煩是可取的。
反正他們之間已經算不清了,那就憑著感覺走吧。
南斯嶼的目光始終注視著她,在她話語落下時露出粲然笑意,瞬間撇去那些疲憊與難受。
「你住進來,我把這裡過戶給你,以後你才是戶主,我等你收留我,可以嗎?」
葉予音微愣睨著他。
「開個玩笑。」南斯嶼總算放鬆了不少,「這裡就是你的,不是什麼收留,你住在這才是應該的。」
一陣風席捲過來,將葉予音的頭髮打散,胡亂交纏在脖子處,南斯嶼見狀伸手細心將她的頭髮撩開,整齊落在耳後。
他確定一句:「決定好了?不搬走?」
「嗯。」葉予音小聲,顯得那麼沒有底氣。=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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