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斯嶼還在自己身邊,兀自牽著她的手,怕她冷便將她的手放進被窩中,隔著一層被子握住她。
騰出來一隻手則繼續辦公。
見她睡醒,這次是他先出聲:「這麼快就醒了?」
葉予音「嗯」了一聲,感覺自己的身體好了點,須臾後她想起身,南斯嶼見狀趕緊摁住她:「別動,小心著涼。」
葉予音抿唇:「……我要上洗手間。」
這一覺醒來身體舒服很多,燒退了一點,她簡單活動了下身體,恰好聽見南斯嶼在打電話,似乎推辭掉什麼事情。
推開浴室門,葉予音試探性的問了句:「南哥哥還有什麼事情嗎?」
南斯嶼如實回答:「有一場時裝周,主辦方邀請我過去參加,我拒絕了。」
他是因為時裝周才來到這裡的,卻一場都沒有去過。
葉予音便道:「我沒事,南哥哥去吧。」
「不是必要參與的場合,無妨。」
最主要是,她還發著燒,他離開了沒人照顧她。
葉予音重新吃了藥再回到床上躺了會,過程南斯嶼又接到好幾個電話,他都不為所動。
最後葉予音輕聲道:「南哥哥,我睡不著了,能跟你一起去嗎?」
她這次的發燒算不上嚴重,恢復得很快,南斯嶼先是試了下她的體溫,確定燒退得差不多了才答應帶她一塊過去。
這是最後一場時裝秀,也是閉幕式,現場人多,伴隨著各種媒體攝像機的聲音嘈雜。
葉予音帶著口罩帽子,被南斯嶼牽著穿過一個又一個媒體身邊,有不少人關注到葉予音,但她時常低著頭,又被南斯嶼護住,媒體幾乎拍不到她的全臉。
場內,燈光四起,模特腳步伴隨音樂節奏踏在T台上,展現身上別具一格的新款。
不過葉予音並沒有仔細關注,在這種環境下她的頭又有些疼,很快選擇靠在南斯嶼的肩膀上休息一會。
兩人的關係親昵,又在公眾面前,這一幕被很多人捕捉,時而有攝像機在他們身上停留。
葉予音懶得在意那麼多,一邊把玩著南斯嶼的手臂,一邊盯著T台上的盛況。
時裝周在晚上十點半結束,身邊都是正接受採訪的藝人,南斯嶼帶著葉予音從另一側安靜的小門出去,這邊不會有記者過來。
恰好在門口撞見秦睿,他見到葉予音時仍是一副驚喜的樣子。
「音音妹妹,沒想到會在這碰見你!」
他朝葉予音招手示意他過去,葉予音下意識側頭詢問南斯嶼的意思,見他沒有反應才動身。
兩人來來回回聊了好幾句,秦睿還神秘兮兮的給了葉予音什麼東西,倒也沒有呆太久,很快離開。
南斯嶼站在沒有燈光照耀的地方關注了全程,特別在秦睿那隻持續不安分的手上停留,確定他沒有動手動腳才放心。
見葉予音回到自己身邊,他問:「他給了你什麼?」
「不告訴你。」葉予音悄悄笑了笑,沒答。
她將手上的東西藏到身後,不給南斯嶼有看見的機會,回酒店的路上心情似乎還不錯,步伐輕快些許。
誰都不知道,她始終在暗暗盤算著什麼,是突如其來的衝動,而她決定讓衝動放大。
直到回到房間,她才若有所思的盯著南斯嶼。
她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過來,不過精神狀態好轉了不少,眸底的虛弱病意儼然散去。
她說:「南哥哥你剛才不是問我秦睿哥給了我什麼東西嗎?」
好像有什麼神奇的預感,牽動著這一刻的心跳愈發快速,南斯嶼與葉予音對視,頃刻忘記回答她的話。
在一片沉默中,葉予音抬手將掌心始終握著的東西放在桌面。
那是一個陀螺,她指尖輕擺,陀螺便在桌上永無止盡的轉動。
她解釋:「這個陀螺裡面有一個磁場,可以讓它永遠這麼持續下去。」
「但是。」
她一頓,又朝南斯嶼挑眉。
「裡面一塊控制磁場的重要元件損壞,也就是現在的它有一定機率會停下來。」
她重新將陀螺拿起來,陀螺瞬時止住。
「南哥哥,我們要不要打個賭?」
「賭什麼?」
賭注是在葉予音拿到這個陀螺時一閃而過的想法,興許有體內風寒病毒作祟,但她覺得也並非不能嘗試一下。
明日他們即將靠岸,徹底結束這五天四夜的郵輪派對,以她跟南斯嶼之間的身份差距,或許今後見面的機會微乎其微。
既然如此,那為何不趁機做一些特殊瘋狂的事情呢?
她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她繼續道。
「如果這個陀螺在十秒鐘之內停下來的話——」
她笑得自然,徹底看不出有過生病的痕跡,反而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
最後一句話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