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顏卿唇角微顫,不敢相信這會是不可一世的霍星來,對自己說的話,「心疼你,然後心甘情願做你婚約期內的情婦?」
沈顏卿不禁失笑,「霍星來,我媽媽因為一個騙局受人侮辱一輩子,那就像一根刺扎在我心裡。你憑什麼認為,我會那麼自甘墮落。」
「就待在我身邊,給我一點點時間。」霍星來幾乎是哀求道:「我和她的婚約是假的,我現在只有你了。」
怒意填充了沈顏卿整個心臟,「我對你也是假的,你昨天應該都聽到了。」
接近他,討好他。
裝甜賣乖,就是想要霍星來做她求學時期的避風港。
這樣的話,卻也刺痛了霍星來。
他眼眶通紅,捏住她下頜抬高,然後霸道地咬住她唇。
將女孩子的刻薄和恨都吞進肚子裡。
沈顏卿下意識掙扎,然後就感覺到霍星來的手掌扯開她衣襟。
她腰肢被緊抵在一張矮桌上,上身後傾,一條腿已經被霍星來手臂抬起。
「你瘋了!」沈顏卿驚得去阻止霍星來的手。
「沈顏卿,說你愛我!」他發狠了一般,企圖通過最原始的方式,獲取他心底認定愛的回答。
漆黑里,呼吸交纏。
沈顏卿像是心死一般,也不再同他做拉鋸戰。
就如一塊木頭,任由他親吻著。
直到眼角滴落在霍星來手背上的眼淚,像是熾熱岩漿一般,一同喚醒了他的理智。
「卿卿,對不起...」
沈顏卿猛地推開他,抬手給了霍星來一記耳光,「從此以後,在我的世界裡消失!」
她攏好衣服,怨恨他的眼神像是淬了毒。
頭也不回地,徑直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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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是瀰漫的大霧,也需要等待太陽方可散去。
臨近期末周,沈顏卿卻沒有躲避起來療愈傷疤的時間。
考完第一場試,她剛走出考場,就接到了沈君御的電話。
他小心翼翼地詢問她,過年要不要回壹京。
自沈君御公開發表聲明,澄清了當初和顏令昭的戀愛結婚時間線,他在壹京商圈的名聲和信譽就一落千丈。
好丈夫和好父親的形象一經崩塌,隨之回贈他的就是反噬。
為防止華滿集團發生黑天鵝事件,沈君御主動引咎辭去董事長一職,由沈滿慈接任。
沈滿慈上任,也掌管了沈家的財政大權。
她以紀月不懂約束管教,將在學校帶頭打架挑事的沈紀澤送去國外讀書。
接二連三的變動,讓紀月大怒。
她做那麼多,就是想為自己兒子搶華滿的繼承權。
現在母子分離,她就以離婚做要挾,逼沈君御立下繼承遺囑。
沈君御不厭其煩後,真的甩給她一份離婚協議。
紀月這才消停下來,沒再提過半句離婚。
可隔閡結下了,老夫少妻話題本來就少,從前全靠紀月做小伏低捧著他,現在兩人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
「紀澤讀美高,美國沒有春節假,你姐姐也不許他請假。如果你也不回家過年,沈家就沒人了。」沈君御說道。
沈顏卿去年是在霍家過的年,那時候沈君御還在逼她必須嫁給景銘珂。
都說子女和父母沒有經年的仇,可沈顏卿卻不想為了博一個孝名,忘卻之前受過的所有苦。
「我答應今年去美國陪媽媽過年,就不回去了。」沈顏卿說道。
沈君御一愣,這話無疑將他準備說出的交換生申請簽名的籌碼粉碎。
「要去見你媽媽呀!」沈君御苦澀道:「那幫我再向她帶一句道歉吧。」
沈顏卿直言:「帶不了。」
「...」
「爸爸,道歉這種事哪有讓別人代勞的。再者,已經造成了不可彌補的傷害,事後道歉都是空頭支票一般地存在。」毫無意義。
說完,沈顏卿在聽到電話那邊傳出的男人低泣聲後,果斷掛斷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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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顏卿在放假的第二天去往了美國。
十幾個小時的飛行,她心底還在隱隱忐忑。
直到走出航站樓,看到眼眶濕潤的顏令昭,她才確定母親是真心接納了她。
顏令昭的二婚丈夫雷蒙德高舉著自製的接機牌高呼她名字,小女兒賽琳更是激動地朝她跑去,「我終於見到你了,我的姐姐。」
「對不起,媽媽出現的有點晚了。」顏令昭哽咽著,將她抱進懷中,「我親愛的,請原諒媽媽的懦弱和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