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沒有行人受傷,所以交警很快托離兩輛車。
很久之後才有人傳出,那輛嚴重傾翻在地的黑色商務,屬於霍家的私家車。
「你的意思是,霍星來的姐姐或者母親,已經死於車禍了?」沈顏卿突然就捋順了這兩個月來,霍家奇怪的氛圍。
「我還想問你呢!」鄔苡宸說內地大大小小的網際網路平台,全部都是關於港島霍家的新聞。
沈顏卿卻是好奇道:「可是港島風平浪靜,就連霍星來也沒有任何異常呀!」
「你確定嗎?」
沈顏卿肯定道:「當然!」
她當然不確定,但本能直覺告訴她一定是有人故意趁亂散播謠言。
港島的媒體被霍家控制如一潭死水,於是他們就選擇去內地造謠。
沈顏卿至今沒見過霍星來的姐姐或者母親,且霍星來這兩個月也沒有主動向她提及家中發生的事,那麼必然是出於對她的保護。
豪門氏族盤根錯節,牽一髮動全身的道理,她明白。
「宸宸,如果有人向你打聽,就說霍家一切都好。」沈顏卿柔柔道。
鄔苡宸應好,然後又突然道:「哎呀,我原本不是想向你八卦霍家的事。」
鄔苡宸:「景銘珂出事了,你知道嗎?」
沈顏卿:「那個花花公子又怎麼了?」
鄔苡宸提起時,都沒忍住笑出聲來,「他暑假又跑去拉斯維加斯賭,結果輸的褲子都被人扒了。」
按照鄔苡宸描述的場景,景銘珂被曾在美國認識的外圍模特約去玩,從酒店出來後習慣性就去了賭.場。
連輸五千萬仍不肯罷休,最後連他最喜歡的那輛綠頭蒼蠅都抵了出去。
結果可想而知,一夜間傾家蕩產。
原本就此收手,也不過就是將他曾經贏的還回去。
但他不甘心,轉頭找寵溺他的景母要了一千萬,聲稱要做生意。
不出半個小時,連景家給他的信用卡一併刷爆。
異常的流水信息當然立刻引起景家人的注意,他賭.博的消息自是紙包不住火。
景氏自去年就由景銘遠當家,他一向最痛恨母親溺愛弟弟,所以不單凍結了景銘珂的卡,連同景母的資金來源也暫時中斷。
到此,景銘珂仍有回頭的餘地。
不過千萬,景母一個人就能幫他平了帳。
但景銘珂仍死不悔改,先是騙了幾個同他一般的紈絝公子哥的錢,輸乾淨後就開始借高利貸。
自小吃喝不愁的花花少爺在此刻就像鬼迷心竅,錢對於他來說就像托盤上的砝碼。
一摞摞代幣推出去,他再一摞摞地借回來。
整整一周,就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地被扒光了衣服,從一片燈紅酒綠中扔出來。
沈顏卿:「景家太太最寵溺他,怎麼可能真的任由他流落街頭?」
鄔苡宸講,自從上次景銘珂在港大被霍大佬暴揍,景銘遠當眾說霍生揍得好,他們兄弟就徹底反目。
所以景銘珂執著要用賭資獲得景銘遠的認可。
「活該。」沈顏卿忿忿道。
鄔苡宸:「就可憐景銘遠公司忙到不可開交,回家還要被母親道德綁架。」
景銘珂躲在港島不回家,景銘遠也躲在公司不敢回家。
沈顏卿抿唇,問道:「所以,景銘珂輸了多少錢?」
鄔苡宸:「一個小目標。」
沈顏卿並不聖母心,自然不是唏噓景銘珂欠下巨額賭債。
而是聯想到景銘珂就是憑藉在澳灣天降一個小目標,才立刻在港島混得風生水起。
那筆錢真正算起來,和霍星來有脫不開的關係。
現下霍氏正亂,內地明顯有推手在渾水摸魚。
如果這個時候被那個寵溺幼子的景母知曉,還不知道會怎麼火上澆油。
「宸宸,等開學了,我們當面聊。」說完,沈顏卿便藉口掛斷了電話。
她等不及霍星來下班回家。
且最近幾日,霍星來都住在公司。
沈顏卿匆匆讓鄭姐幫忙準備一份下午茶食盒,她換了衣服後,就叫上司機送自己去霍氏集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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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墨接到沈顏卿的預約電話時,霍嘉祖剛剛帶著他的小白臉推開霍星來的辦公室門。
年過半百的女人不見半絲白髮,保養得當的精緻面龐,更是素顏也不見毛孔。
她雍容地由馬丁扶著坐到沙發上,同霍星來講話,不似母子般親昵,更像領導式的命令口吻。
「我女兒到選擇還在ICU躺著,你準備給我一個怎樣的說法?」
「母親,我正在調查。」
那日車輛傾翻,霍希甯顱內出血。
兩輛車的司機當場死亡。
縱使坊間傳出不少陰謀論,也死無對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