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顏卿略略失望,頷首摳了摳手指「哦」了一聲。
但就在她準備轉身回房時,霍星來又突然說道:「你之後一周應該也沒什麼事,或者想和我一起去澳灣嗎?」
沈顏卿眸底亮起希冀的光,可還是遲疑道:「不會影響你工作嗎?」
霍星來手臂搭在沙發靠背上,幾分漫不經心道:「不全是工作的事。剛好,你也可以出門散散心。」
她現在是真的很怕被一個人丟下,所以立刻點頭,「好呀!我願意和你去。」
霍星來:「那去收拾一些衣服,我們今晚就走。」
「現在?」沈顏卿不知道霍星來為了她已推遲一天。
「或者,你想什麼時候?」
沈顏卿搖頭,「就現在。」
年輕的女孩子自然喜歡出門玩耍,沈顏卿從衣櫃挑了幾件連衣裙。
又將化妝包放進去,剛好填滿一個登機隨身行李箱。
司機這時也到了別墅門口,鄭姐和霍星來站在客廳,還略顯不放心道:「顏卿的身體,真的不會有影響嗎?」
霍星來淡淡回道:「她沒有我們想像得那麼嬌氣。」
聞言,沈顏卿動作一頓。
她從小有太多不實的稱號,初時到港島,霍星來甚至只把她當成小孩子看。
比起被他過度的保護,沈顏卿喜歡以成年人的姿態,同霍星來並肩站在一起。
-
待她又換下睡裙,趁著吃午飯的間隙,鄭姐已經安置好兩人的行李。
臨行前,鄭姐還是不放心地囑咐她保重身體。
沈顏卿連連點頭,跟在霍星來身後上了車。
從港島到澳灣,輪渡是最快捷的交通工具。
餘墨為他們訂了單獨的觀景艙,沈顏卿便戴著一頂編織草帽,迫不及待衝到夾板上。
女孩子穿著一條白色連衣紗裙,海風吹拂而過,飄揚如仙。
她一回頭,就看到霍星來戴著一副墨鏡,蹺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
落日暮色的橘色光昀,將男人身上清洌沉冷的氣質都驅散了。
沈顏卿轉過身,用後背倚住圍欄,「霍哥,可以問一下去澳灣做什麼嗎?」
霍星來戴著墨鏡,她看不出他神色,只聽男人聲音淡漠道:「我兄長過世滿三年,這次是去見他生父。」
聊起生離死別,總免不了氣氛戚戚,「那我可以問一些關於你哥哥的事情嗎?」
霍星來頓了頓,回道:「恐怕還不方便告訴你。」
沈顏卿癟下嘴角,略顯失落,「好吧。我只是有點緊張。」
因為傳聞中,同霍嘉祖生下長子的那位何先生,時至今日都是商圈數一數二的人物。
他祖籍珠省,年輕時隨父兄組建船隊,依靠港口運輸起家,有著「船王」之稱。
後來遭對手追殺,被迫留在澳灣定居,妻妾子女眾多。如今已至耄耋。
霍卓言是公眾唯一知曉的,他未入宗祠的子嗣。
霍星來:「我兄長的父親為人風趣幽默,不用緊張。」
沈顏卿唇角情不自禁彎起,海風吹拂下宛若朝陽,「有霍哥在身邊,我不怕。」
-
兩人所乘的輪渡抵達澳灣時,餘墨就等候在碼頭。
夜色已深,何老爺子派來何家車架接他們。
餘墨:「明日,何老在新浦度假村設宴,今晚您可以和顏卿小姐早點休息。」
沈顏卿坐在霍星來身邊,莫名覺得這句話有點曖昧。
前夜,她和霍星來一起睡了整晚。
她醒來時筋疲力盡,再看霍星來眼下已有明顯的烏色。
可能在餘墨的視角看來,霍星來便是為了美色才不捨得離港。
現下,雖是姍姍來遲,還將她一起帶了過來。
行駛在夜色里的昏暗車廂,有人耳垂倏地泛起羞澀緋紅。
賓利車很快抵達新浦度假村。
這裡是何氏旗下非常有名的度假村之一,集結了住宿、垂釣、高檔餐廳,娛、樂城等遊樂項目。
當然,最具聞名的就是度假村內的娛、樂城。
何家十分闊綽,將曾經接待國際貴賓的南法別墅給兩人居住。
沈顏卿站在客廳價值千萬的手工編織地毯,從落地窗望出,正可見精彩紛呈的娛、樂城彩玻。
「想出去逛一逛?」霍星來問道。
沈顏卿立刻搖頭,「今天就不了,我很困。」
霍星來單手扶著裝飾壁爐上,意味深長看著她笑了一聲,「那你今晚,還會害怕嗎?」
莫名地,沈顏卿覺得他那抹笑十分不懷好意,反而更像在問:你今晚,還需要和我睡嗎?
沈顏卿羞紅著臉,拖過自己的行李箱,直接便進了留給她的房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