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里,她穿著一條純白連衣裙睡衣,露出一截勻稱纖白的小腿光潔如玉。
烏木一般色澤的柔順長發披在肩上, 襯得女孩子又純又乖。
特別微紅的眼眶內盛滿了破碎, 赤腳踩在地面的一雙小腳凍得泛紅。
連她纖瘦骨感的腳踝上, 那枚硃砂描紅的「平安」金牌, 都顯得削薄。
霍星來無奈地長嘆口氣, 指了指床角,「坐在這裡。」
沈顏卿立刻乖乖坐下, 就見霍星來掀開被子下床。
他先是走到浴室拿出一條熱毛巾, 握住她腳踝給她擦乾淨腳底。
霍星來動作很柔和,像照顧小孩子。
隨後,直接將髒了的毛巾丟進垃圾桶, 說道:「坐上去,等我一會兒。」
沈顏卿眨著眼睫, 立刻爬到霍星來床中間, 結果男人直接走出臥室。
她想叫霍星來,可寂靜的深夜。
又害怕吵醒鄭姐,只好端坐在床中間默默等待。
好在沒有過去多久,霍星來就返回到臥室。
他抱著她的枕頭和薄被, 放在了床的另外一側。
「你睡覺乖嗎?」霍星來雙臂撐在她身前, 男人挺闊的身影全然籠罩住她。
沈顏卿趕緊點頭, 「我保證不越界。」
霍星來視線又在她臉上掃視一番, 挑眉,「自己鋪好, 睡覺。」
於是,沈顏卿就真的躺到了霍星來身側的位置。
那是她從前, 連想像都不敢想像的。
燈光重新熄滅後,如果不是男人身上獨特的檀木沉香氣味俊烈繚繞,她都要以為是在夢中。
沈顏卿閉上眼睛,聽著耳邊傳來男人均勻的呼吸聲,她又莫名有點睡不著了。
「霍哥,你睡了嗎?」沈顏卿小聲問道。
霍星來應是疲累極了,只喉腔發音「嗯」了一聲,表示他有在聽。
沈顏卿抱緊懷中的邦尼兔,側過身子,朝他的方向輕聲挪動,「我有點睡不著。」
寂靜的夜,這讓她不由回憶起白日的事情。
她想說,還是有點怕。但又怕霍星來覺得她矯情,於是憋在心裡不敢出聲。
突然地,霍星來被子發出窸窣的聲音。
隨後一隻有力的臂膀環過她,用手掌輕拍她後背道:「都睡在我身邊了,還怕什麼?」
稠墨一般的臥室,沈顏卿甚至能感覺到兩人面對面而睡。
霍星來的氣息,也距離她極近。
又是嬌羞又是忍不住竊喜的小姑娘,借著夜色的掩護,臉頰緋紅。
「霍哥,你是不是很困?」她能感覺到霍星來的聲音格外嘶啞,但也因為疲憊,嗓音充滿性感的氣泡顆粒感。
霍星來只拍撫她後背的手腕動,喉間發音「嗯」了一聲。
沈顏卿眨動著眼睫,借著適應夜色後,偷偷窺看合眼睡覺的霍星來,「那我能說話嗎?」
霍星來又是朦朧「嗯」了一聲。
得到許可的人,輕聲,「你想聽我害怕槍聲的原因嗎?」
霍星來這次頓了一會兒,才「嗯」道。
「我以前是不害怕槍聲的。」沈顏卿回憶,「但在三年前,我在港島藝術中心遭到綁架,警察為了救我,對綁匪開了槍。」
霍星來拍撫她後背的動作頓住,遲鈍一會兒才又繼續拍撫。
「像霍哥這樣的氏族天之驕子,肯定沒有體驗過,子彈擦過耳畔,射擊進頭顱的聲音。」
但她卻記憶猶新。
特別子彈穿過的那瞬間很快,帶著刺耳的嘶鳴,隨後便是金屬被骨骼牢牢裹住,只留下悶的一聲。
她向心理醫生求助過,但並不是所有人都有她這樣的經歷。
連醫生都只說,是在她過度緊張下,產生的幻聽。
「從那之後,哪怕是小孩子的玩具槍,我都會覺得被射中心臟。」
霍星來還繼續輕拍著她後背,不知道聽到沒有。
但仍舊沉默。
「當時,我只要完成那場演出,就可以贏得爸爸的賭約出國留學。」
「如果我那時走得遠遠的,就一定能擺脫家裡人的管束。可是,一切都被那個劫匪給毀了。」
「...」
「不幸中的萬幸,可能就是有一個警察哥哥,他始終護在我身前,沒有拋下我一個人。」
黑暗裡,突然傳出低沉沙啞的男聲,「你還記得他?」
沈顏卿惋惜道:「當然,他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還托人找了他很久,可惜,警隊不告訴我是誰,我也再沒有探聽到關於他的消息。」=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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