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出現,到再走出臥室,不過十分鐘。
而且其中九分鐘,都是在調侃霍星來金屋藏嬌。
恰時鄭姐回來,擔憂地詢問沈顏卿傷勢重否。
麥桜回道:「好驚險!差點就要負責人家終身啦!」
鄭姐驚道:「千交代,女孩子骨頭嬌脆。」
「鄭姐,靚妹既然是霍星來弄傷的,就讓他去負責。你送我出去。」麥桜親昵攬住鄭姐肩膀,邊往門廳走去,邊頭也不回地囑咐,「手搓熱,輕輕地揉,不要再那麼大力氣。」
走出門廳,鄭姐才聽麥桜低聲嘟囔,「人哋妹嘅腳系畀佢捻紅嘅。(人家妹妹的腳是被他掐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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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姐和麥桜一離開,臥室便再度只剩下他們兩人。
沈顏卿臉頰還泛著未消散的緋紅,手掌羞怯地緊抓住床單一角,只敢偷偷抬眸瞥一眼霍星來。
只見他長吐一口氣,隨後拉過一把椅子坐到她床邊。
又抽了幾張紙巾墊到自己腿上,才指了指她的腳,「放上來吧。」
他本就身形俊闊高大,坐在比她床還要高的椅子上後,更顯居高臨下。
沈顏卿的腳剛剛搭了上去,睡裙便緩慢均速地向她腿心滑落。
堪堪遮到腿根,露出一條纖白細嫩的腿,膝蓋仿佛都浮出羞紅。
霍星來撩起薄被一角丟過去,蓋住她玉色的旖旎,才開始拆藥油。
男人手掌寬大,手背虬結著青色血管。
在掌心倒滿藥油後,兩隻手合十揉搓。
於是皮膚之下經絡分明的青筋都在他利落快速的動作中,更顯蓬勃張力。
直到將藥油搓熱,霍星來才兩隻手一起握住她纖細的腳踝開始按揉。
可對於自小嬌生慣養,一個月要做四次牛奶嫩膚的千金小姐來說。
霍星來的手掌實在粗糙,起初有藥油滋潤時還不覺疼痛,待藥油吸收大半,沈顏卿便疼得連連往後急縮身子。
可她一逃,霍星來便單腳勾著凳腿兒向前。
直到她退到凳子再無法前進的位置。結果霍星來直接握住她腳踝猛然一拉,真絲床單光滑,她毫無阻力地便被拖到他身下。
「別動。」
沈顏卿自他懷中仰視,一雙瞳眸都痛到泛出淚光,嗚咽道:「霍哥,痛...」
小姑娘的唇一張一合,霍星來頷首,不自覺便被她桃色櫻唇吸引。
沈顏卿自然能感覺到男人落在自己唇角的熾熱視線,便故意咬住下唇柔弱蹙眉,嬌滴滴哼嚀,「痛...」
卻不承想,霍星來會直接力道失控。
那瞬間,沈顏卿感覺自己的腳踝差點被男人捏碎。
她猛然向前傾身,直到伸手撐在他勁力的手臂上才得以保持平衡。
喉間原本略帶撒嬌的哼嚀聲,都疼出了哭腔,「啊!霍星來,痛!」
霍星來立刻鬆手,可還沒等沈顏卿腳踝的痛意消散,就聽到他語氣沉寒道:「現在還想要我下聘嗎?」
沈顏卿痛得倒吸一口涼氣,氣鼓鼓瞪他一眼道:「比起摸我腳,好像我剛剛親你的罪過更大。霍哥要是想我負責,要我下聘也行。」
霍星來大約沒想到生氣後的小姑娘,會變身嗆口辣椒,一時間連半句反駁的話都沒想出來。
見他不語,沈顏卿紅著眼眶倔強昂首,說道:「我家在壹京雖然不是特別有錢,但招個上門女婿的資本還是有的。」
霍星來眼睫微眯,剛剛鬆動的手掌,再度伴隨著他格外具有壓迫性的眼神,逐漸用力。
上次他是無意失手,這次,百分百是故意為之。
沈顏卿吃痛,理智都在那刻化為烏有,將又長又細的指甲狠狠掐進他手臂反擊,「霍星來!你再不鬆手,這輩子真就娶不到媳婦兒了。」
聽到她聲音里有了明顯哭腔,霍星來才緩緩放開她腳踝。
可居高盯著她眼眸的神色,卻有連他自己都未覺察的凶意,「嗯?剛剛某人不還說要對我負責?」
沈顏卿備受震懾,眼眶內含著一汪淚,委屈打轉卻又生怕落下後惹他生氣。
心中又怕又氣,只敢在心底想道:都說男人是鋼做的,他霍星來簡直就是鋼筋水泥混凝土做的。
「說話!」霍星來又是低沉一聲吼。
沈顏卿再倔強的淚,都像斷線珍珠,順著頰側猛然向下落。
見小姑娘這次是真的哭了,霍星來眼底才終於露出緊張的馬腳。
他伸手去抹沈顏卿下頜垂著的淚珠時,迅速被機靈鬼覺察。
沈顏卿心想自己要想走到霍星來身邊,就必須克服對於他上位者身份,和冷峻外形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