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下一秒,霍星來聲音沉冷道:「永遠不要通過第三個人,去了解你想知道的真相。」
沈顏卿愣坐在冰涼的石子路上,喉間還有隱隱啜泣聲。
「自己起來,和我走。」冷冰冰的聲音,不摻絲毫柔軟。滿是上位者壓迫感的祈使句,嚇得沈顏卿連忙起身。
亦步亦趨地跟在霍星來身後,直到被他領至藝術中心的一間房門外。
沈顏卿腳步定在門前,映入眼帘的,是一間總統套房格局的休息室。
她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轉動飛快,腦海中卻閃過許多諸如「月黑風高」「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等具有曖昧意味的詞彙。
且霍星來此刻在她心中的形象,還無法用黑白善惡來定義。
於是沈顏卿緊咬著下唇,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進也不是逃也不是,唯有愈發加速的心跳,像要衝出她的胸膛。
「自己進去洗把臉。」就在沈顏卿還沉浸在各種受害者心理的浮想聯翩中,霍星來已扔下一句話離開。
獨留她一人的房間,沈顏卿這才終於放心地塌下肩脊。
剛剛痛哭一場,她眼睛又酸又澀,臉頰更是緊繃得生疼,現下確實最需要先洗把臉。
但直到她站在盥洗台的化妝鏡前,才突然明白了霍星來剛剛給她遞紙巾後,又另外掏出絲帕的行為動機。
鏡子裡的她,舞台妝盡數被眼淚暈糊。
一雙眼睛也不知何時抹成了黑白斑駁的熊貓眼,左邊臉頰甚至還沾著她掉落的假睫毛。
回憶剛剛,她便是頂著這張臉,氣惱憤然地和霍星來對峙。
虧得他,還能情緒穩定地指導她如何辨別解決此類困境。
想到此,沈顏卿心頭泛起陣陣後知後覺的尷尬。
捧著涼水,不住地往臉上潑。
卻將原本就糟糕的妝容,澆得更加不堪入目。
而在此時,門外又傳來門鈴聲。
沈顏卿緊張的背脊緊貼牆面,問道:「誰?」
「您好,我是霍生安排的化妝師。」清甜的女聲,柔柔傳來。
沈顏卿透過貓眼確定只有化妝師一人,才開了門。
看著她的模樣,化妝師明顯愣了下,隨後很快恢復專業態度,「我先為您卸妝。」
半個小時後,沈顏卿終於恢復明艷富貴的天仙面孔。
連帶著,她心情也放晴許多。
但送化妝師離開時,一推門,又見一位陌生男人西裝革履地站在門外。
「沈小姐您好,我是霍總的總裁助理餘墨。」餘墨一板一眼說道,然後向她遞出一個印有蘋果logo圖標的購物袋,「這是...霍總給您準備的手機。」
現下就算再無法辨別霍星來是非好壞,單就他接二連三給予的幫助,沈顏卿一時間也難以再對他產生畏懼或是討厭的情緒。
「謝謝霍總,也謝謝余總助。」沈顏卿乖覺道。
餘墨笑著點頭, 「沈小姐不用客氣,演出馬上結束,您可以先回去準備謝幕了。」
看著她翩然離開的背影,餘墨扯了扯嘴角。
心想剛剛高中畢業的小姑娘,還真是不成熟。身處陌生異鄉,居然敢做出丟掉通訊工具如此冒險的舉動。
也就是沾了她姐姐的光,不然以霍星來的脾氣,壓根不會這麼慣著、任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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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顏卿回到後台,鄔苡宸剛好演出結束,拉住她滿臉期待問道:「和你爸爸聊得如何?」
沈顏卿眼眶當即通紅,但看到站在不遠處的梁婉婉,還是強忍住淚意,將整件事情的詳細過程講給鄔苡宸。
「我努力了三年又三年,結果到頭來,卻是一場騙局。」沈顏卿的嘆氣聲哀默又悲戚。
鄔苡宸:「沒有絲毫轉圜的餘地嗎?」
沈顏卿搖頭,「按照我爸的說法,我猜是我姐回家攛掇了這件事。我準備明日回京,當面找他們聊。」
三年前,她已經因為綁架案束縛在國內,還又被捆綁上一個花花公子作為聯姻對象。
所以這次無論如何,都要為自己爭得一線生機。
鄔苡宸點頭,「那我們先上台謝幕,一會兒還有慶功宴。」
沈顏卿原本想以身體不舒服為由請假,但因為她是首席,老師拒絕了她。
整場晚會,她都顯得心不在焉。
下半場,索性直接躲在休息區思考如何扭轉當下困頓局勢。=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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