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三天, 池阮跟張梁起的拍孩子的姿勢肉眼可見的熟練起來,正好體現了劇中少年夫妻初抱麟兒的生疏到熟練,導演對這一過程的拍攝非常滿意。
小嬰兒的戲份結束被他的父母帶走之後,緊接著劇組的小演員們也都已經陸續進組了, 劇中飾演沈惠跟陵文青長子的演員也會跟著孩子的年歲而更換, 其中戲份較多的是陵文青任職翰林院時兩歲半的稚子, 陵文青外放到清水縣五年後七歲半的小少年以及陵文青重回京城之後十二歲的少年郎。
沈惠跟陵文青共育有三個孩子,生於京城的長子,生於清水縣的次子以及調任回京之後的女兒,後面的兩位小演員也會跟著年齡段而更換, 其中池阮跟這三位小演員的對手戲甚多。
後面的小半月, 他們劇組的小演員們不少, 除了飾演沈惠陵文青長子的柏哥兒之外還有陵家其他幾房大大小小的哥姐們, 拍戲的時候小演員們都還規規矩矩的跟在飾演自家爹娘的演員身邊,下戲之後則都歡歡樂樂的聚在一起玩鬧,更沒有戲中涇渭分明的嫡庶有別。
飾演柏哥兒的小演員湯圓兒還不到三歲,池阮很喜歡他,湯圓兒長的也非常討喜,白白嫩嫩的,束著小小的發冠,穿著精緻的錦袍,可愛的能把人心都給軟化了,或許是因為他們對手戲非常多,湯圓兒一天到晚都跟在池阮的身後「娘娘娘」的喊著,下了戲之後他也喜歡粘在池阮身邊,池阮在經過他媽媽的允許之後,時不時會給他餵點心以及水果,整的湯圓兒更願意待在她的身邊了。
張梁起跟他的對手戲也不少,跟沈惠慈母的形象比起來,陵文青就是嚴父,不過嚴中帶柔,因此不管是戲內還是戲外,湯圓兒也都很喜歡他,湯圓兒可能跟喜歡戲外的張梁起,因為戲內的「爹爹」不會頻繁抱他親他,但戲外的「爹爹」就不一樣了,不僅抱他親他,還會讓他「騎大馬」,因為這事在拍戲的時候還發生了件趣事。
陵家幾房的哥姐們聊自家爹娘對自己的好,在三房的長子恆哥兒炫耀自家爹爹會舉高高時,兩歲半的柏哥兒便脫口而出「爹爹給騎大馬」,小演員這是把戲外的事給代入進了戲內,當時池阮她們幾個演員愣了下,隨後又默契的即興發揮圓了下去,導演也非常喜歡這段即興,於是後面嚴父陵文青加了好幾場「騎大馬」的戲份。
戲內,他們是幸福美滿的一家三口,而在戲外,他們兩大一小也幾乎隨時隨地粘在一起,張梁起把湯圓兒抱坐在腿上,池阮將用牙籤將洗乾淨的草莓餵到湯圓兒的嘴邊,湯圓兒小口小口咬著,吃的甜津津的草莓汁差點沒流出來,看的周圍的工作人員們嘴角止不住的上揚,湯圓人的媽媽也怪不好意思的,她這孩子就好吃,有吃的就是爹娘…
一月中旬,張梁起拍完自請外放的戲份,按照劇情接下來便是要攜帶妻兒趕往清水縣赴任,不過現實中自然是不能按照劇情順序去拍的,因此他緊接著拍的五年後從清水縣調任回京的戲份,這個時間段,飾演柏哥兒的也換成了一個七歲的小演員,而夫妻倆在清水縣的次子是四歲的小演員,至於湯圓兒暫時殺青跟他爸媽回家過年去了。
湯圓兒走的時候哭的可傷心,眼淚就跟珠子似吧嗒吧嗒的掉,看的池阮心裡也跟著難受,畢竟這半個多月,他們母子倆的戲份太多了,池阮拍戲時難免入戲,那真是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
晚上收工,池阮都還有些沒提起精神,回去的路上也幾乎沒怎麼說話,喬越把他們送回房間之後就走了,張梁起放完熱水出來,池阮還坐在沙發上翻看手機里的相片跟視頻。
張梁起走到她的身邊坐下,伸手將她手中的手機抽走,然後將人給抱住,池阮將腦袋枕在他的肩膀上,聲音悶悶的,「也不知道湯圓兒現在怎麼樣了?」
張梁起能理解她此時的心情,其實他心裡多少也有些空落落的,不過沒有池阮這麼嚴重,他輕輕的撫摸著她的腦袋,聲音溫柔,「都這個點了,估計已經睡了,你洗個熱水澡睡覺吧?嗯?」
池阮癟著嘴唇哼了幾聲,「沒心情…」這話還沒說完,冷不丁便被張梁起給橫抱了起來,池阮正低落著呢,被他這一抱嚇的驚呼了聲,下意識的抱緊他的脖頸,張梁起笑著大步往臥室走。
池阮在他肩膀上拍了下,「張梁起!」
張梁起抱著她往上掂了掂,笑著問:「你現在都這麼捨不得了,等後面殺青了可怎麼辦呢?」
池阮的嘴角幾乎能掛油瓶,她之前也合作過一些小演員,但沒有一個能讓她這麼捨不得,其實她自己多多少少也知道點原因,她不動聲色地朝張梁起看了眼,是因為他吧,他們倆跟湯圓的對手戲是真的很多,一起餵他吃飯給他講故事哄他睡覺,帶他去踏青去酒樓吃飯去看煙花…她拍這部分戲的時候是真的投入,很多次她都有些分不清戲內戲外,但這話她絕不會跟他說。
池阮哼了聲,道:「我就是現在還有一點點不習慣,過幾天就好了,我都拍了這麼多年的戲,是專業的好吧。」
張梁起被她的模樣可愛到,湊過去在她臉頰上親了親,「是是是,我們大明星是最專業的。」
池阮此時的心情終於好點了點,進了浴室之後她踢了踢腿,道:「好了,放我下來你就可以出去了。」
張梁起眉梢輕揚了下,聲音放沉了幾分,「你今天這麼辛苦,我給你洗好不好?」
池阮彎了彎嘴唇,伸手在他清瘦的臉上捏了捏,「不好。」
張梁起的嘴角也帶著笑意,「不好也得好。」說完他將人放下來,伸手便去脫她的衣服。
池阮笑著閃身躲開,但很快就被他給逮住箍在懷裡,一邊親她的脖子一邊將她的外套扔到一旁,池阮撇過頭躲了幾下還是被他堵住了嘴巴,半推半就的也就隨他去了。
兩人從浴室出來之後已經凌晨了,池阮困的靠在張梁起的懷裡打了好幾個呵欠,張梁起拔·掉吹風機將她的烏黑的長髮給梳順,然後將一臉睏倦的人塞進被窩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