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再呆一會成嗎？」張梁起道。
池阮將手臂抽出來，「我上去了。」
池阮下了車直徑朝單元樓里走，她全程都沒有回頭。
張梁起看著池阮進了電梯這才收回視線，他將手伸進口袋裡摸索了陣，隨即摸出了盒香菸，他其實沒有什麼菸癮，能不能就儘量不抽，尤其是在跟池阮結婚之後，碰的就更少了，但就這短短几天，他好像沾上了菸癮，只有一根根香菸在指間燃燒乾淨，他煩躁不安的心才能恢復些許平靜。
但就在他打開香菸盒時，忽然想到了什麼，此時的車廂里還殘餘著些她身上的淡香，香菸的味道嗆人的霸道，點燃之後很快就會將這縷淡香侵吞乾淨，他放棄地將香菸揣回口袋。
……
大年初二，池阮跟張梁起又見面了，因為他們今天要去張家給長輩們拜年，張梁起開車過來接她，池阮上車之後，張梁起將口袋的錦盒掏出來遞給她。
池阮抿了抿嘴唇，明白他的意思，她接過來打開錦盒，將戒指重新戴回去。
張梁起盯著她指間上的戒指看了好幾秒，池阮將手掌揣進口袋裡，道：「走吧。」
一路上，兩人沒有怎麼說話，池阮幾乎全程盯著車窗外飛逝的街景。
兩人回去的時候，張家二房一家也都過來了，張漫月在看到池阮跟張梁起並肩過來時，眼裡閃過一絲詫異很快又歸於平靜。
張老爺子看到張梁起跟池阮回來，心情非常好，池阮也一改這一路過來的沉默，跟往常一樣坐在老爺子身邊陪他聊天。
雖然不是年夜飯，但這頓飯依舊豐盛，大家人熱熱鬧鬧地吃完飯又回到客廳一邊看新年節目一邊聊天，聊了一陣之後，池阮跟著譚秋漣一道去挑水果，家裡有專門的水果儲存櫃，擺放著空運過來的各個時節的新鮮水果。
譚秋漣洗好兩盤之後，讓池阮先端過去，池阮乖乖端著水果盤往客廳走，出了廚房繞過長廊她便看到站在那邊的張漫月，看著像是專門在等她。
「二嫂？」張漫月一臉玩味。
池阮從她身邊越過，不想跟她說話。
「我現在還應該喊你二嫂嗎？」張漫月繼續道。
池阮的腳步微頓了下，她看向她。
張漫月笑著道：「你別這樣看著我，畢竟這世上又沒有不透風的牆，我有點好奇，你今天是以什麼身份過來的啊？你跟我哥離婚這事是不打算跟家裡人說了？想瞞…」
「啪！」一道清脆的瓷盤砸地聲驟然響起。
張漫月的話戛然而止，在看到她們身後的譚秋漣時，顯然被嚇了一跳，「大…大伯母。」
譚秋漣端著新洗好的水果跟上來，沒想到正巧便聽到這句話，當即沒有握穩盤子，盤子砸在地板上四分五裂，盤子裡洗淨的車厘子也滾落一地，她不可置信地看著她們兩人。
「漫月，你剛才說的是…是實話嗎？」
張漫月心裡有些緊張，此時正後悔不應該在這裡堵住池阮的，看著譚秋漣的眼睛，她不敢撒謊，只能硬著頭皮點頭，「是，是真的，我聽盛…盛大哥說的。」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怎麼把盤子摔了，人沒事吧？」
其他人聽到聲音也走了過來，第一眼看到是四分五裂的盤子碎片以及一地的車厘子，隨即這才看到譚秋漣蒼白不可置信的面色，張知周朝妻子走了過去，聲音關切，「怎麼了？」
譚秋漣沒回應，而是看著跟過來的張梁起。
張梁起也感覺出了氛圍不對勁，看了看池阮又看了看自己的目前，便大概知道了怎麼回事。
池阮跟張梁起離婚的事就這樣被毫無準備地被掀開，一時間家裡亂成一團，張梁起跟池阮被張老爺子叫進了書房，張梁起跪著，池阮站著，池阮看著張梁起跪的筆直的背脊，又看了眼面色黑沉的老爺子，心中焦躁不安。
「是誰提的離婚？」老爺子開口問。
「我。」
「我。」
張梁起跟池阮幾乎異口同聲。
張老爺子瞪著他們兩人，「還不說實話？」
張梁起道：「是我提的，從一開始我就不滿意這場婚姻，不過是因為…」
張梁起的話還沒說完，老爺子抓起手邊的硯台就砸了過去，硯台不偏不倚地砸在張梁起的肩膀上，張梁起沒忍住發出聲痛苦的悶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