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頭，有些銳利的眼神朝沈瑤看去。
他全身在瞬間繃緊，像是一隻被人搶了骨頭隨時就要炸毛的小狗。
他眉毛壓著眼眸：ldquo他做什麼了?rdquo
ldquo他什麼都沒做啊。rdquo沈瑤嘆了口氣：ldquo只是今日忽然想到些事情，覺得他有些奇怪。rdquo
顧景昭越聽拳頭捏的越緊。
這些時日他都在吏部，與沈瑤日日相見的是賀錚，難不成是他這段時間對沈瑤做了什麼?
顧景昭的聲音越發的冷：ldquo他做什麼了?rdquo
他全身都秉著氣，好像只要沈瑤說賀錚做了些什麼逾矩的事，他馬上就衝出去殺了那個王八蛋!
ldquo他倒是沒做什麼，只是你說，他為什麼這麼久還不離開上京?rdquo沈瑤的眉頭皺在一起：ldquo照理說凝春樓的事情也已經差不多了，按照上一世來說，他如今人應該已經在榆陽。rdquo
沈瑤又捏了顆花生滿是不解：ldquo你說，他在等什麼?rdquo
聽著沈瑤的話，顧景昭將緊握著的拳頭放開。
他在等什麼?
顧景昭沒法說出口。
他坐在沈瑤對面，一眼不錯的看著沈瑤，將她的情緒全部收入眼底。
他相信，今日沈瑤一定是察覺到了什麼。
或者是有人跟她說了什麼。
他一點一點確定沈瑤的臉上沒有任何欣喜，只有疑惑。
他這才堪堪放下心來：ldquo你也不必多想，他應該快要走了。rdquo
沈瑤點點頭：ldquo也對，反正他也待不了多久了。rdquo
沈瑤將花生放下，用水漱口，自己轉身到了床榻上，舒舒服服的躺下：ldquo顧景昭，記得吹燈。rdquo
顧景昭應了下，可是他卻坐在原地，接著燭光看著沈瑤的背影。
小小的身子被掩蓋在被衾之下，只能看到一點點起伏。
他有些開心沈瑤沒有在意賀錚，她沒有因為賀錚的想法而又太多的苦惱，似是灑脫。
可是他同時又些酸澀。
沈瑤的灑脫是因為她不在乎賀錚，還是因為不在乎情愛?
她是真的看不明白，還是看明白了卻不在乎，或是在裝傻躲避?
這是她對賀錚。
但若是他呢?
顧景昭忽然不想再繼續想下去。
他吹了燈走到床榻旁邊躺在自己的位置上，一片昏暗之中，他側頭看了看他與沈瑤之間的距離。
同在一張床榻，可是他們卻井水不犯河水。
甚至他們的睡姿都很好，沒有一個人越過中間的空隙。
原本覺得有禮的距離，如今在顧景昭的眼中，卻變成了他和沈瑤之間不可輕易跨過的溝塹。
不自覺地，顧景昭伸出手，偷偷的越過了那條虛無的線。
手掌握滿了沈瑤的被衾。
太遠了。
顧景昭想。
就算是他們同在一張床上，這個距離，也太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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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巳節轉眼就到，凝春樓有茶會，只需要賀錚一個人在那兒就好。
原本沈瑤也是要去的，只是那日被江芷嵐點破，再見到賀錚還是有些尷尬，於是便找了藉口沒有去凝春樓。
一早，沈瑤就到了繡莊。
江芷嵐正準備叫人開門迎客，哪知一開門就看到了沈瑤站在門外。
江芷嵐一臉驚喜：ldquo瑤姐姐，你怎麼來了?rdquo
ldquo感覺你今日會很忙，所以過來幫幫你。rdquo沈瑤被她扶著進了繡莊：ldquo怎麼，你不樂意?rdquo
ldquo我才沒有不樂意!瑤姐姐來幫我可高興了!只是瑤姐姐，你今日怎麼沒去凝春樓，或者是去郊外踏青，今日的日頭這麼好，在鋪子裡可惜了!rdquo
沈瑤笑著輕拍她的手：ldquo那你怎麼不去，也在鋪子裡?rdquo
ldquo那可不一樣!rdquo江芷嵐一臉驕傲：ldquo踏青什麼的可比不上我的鋪子，看到鋪子進帳，我高興!看那些姑娘夫人們買到我們的繡品，我也高興!rdquo
沈瑤也笑：ldquo巧了，我也是這麼想的!那就讓我們今日大幹一場!rdquo
果然，還沒等門板放下，繡莊裡就進來了不少姑娘夫人。
大家都早早的起來，想著先到鋪子裡看看買上一個好看的香囊配飾，一會兒好去踏青。=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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